“能繼任秦王大統者,必是王子柱無疑!”
嬴稷聽到這話,當即眉頭就皺了起來,望著范雎的目光閃過一絲意外。
他心中都以為范雎會思索片刻,卻是沒有想到范雎竟然想都不想的說出了嬴柱。
這著實讓他意外,但是這更說明了,范雎之前顯然已經深思熟慮過這個問題,若不然不會如此肯定的脫口而出。
當即,嬴稷的面色就肅然了起來,雙眼望著范雎,沉聲問道:“為何是嬴柱,而不是嬴鈞?嬴柱優秀我深知,可是嬴鈞此次攻破邯鄲,能力同樣是有目共睹。”
說道這里,嬴稷頓了頓,接著說道:“更何況,嬴鈞趙國一戰,威名傳達六國,若是嬴鈞繼位為君,六國必定深恐之,此舉對我大秦有利。”
這是嬴稷的心里話,也是他召見了不少將軍們從他們的心中得出的心里話。
嬴鈞雖然沒有和任何將軍會面過,但卻是出人意料的受到將軍們的肯定和擁戴。
不過,這樣的事情也在嬴稷的意料之中。
觀嬴鈞出函谷以來種種,就可以看出嬴鈞性格冷酷,且不缺少決斷。
若是繼任秦王,秦國與六國的戰事絕不不少,將軍們就有用武之地,可以獲取更多的軍功,獲得更高的爵位。
但是,嬴柱則是不然,嬴柱的性子不夠冷酷,往日間雖然同樣勇武,可卻是沒有贏鈞這樣的耀眼,遇到事情就會顯得強硬不足。
將軍們選擇誰已經是顯而易見的問題。
只是,治國卻不光是君主強硬和冷酷就行,這里面還牽涉到其他的方面。
說來話長,但是這些想法也只是在嬴稷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逝,面前的范雎也想不到短短的時間里,嬴稷就已經想到了這么多東西。
此刻,范雎卻是接著嬴稷的話語繼續往下說道:“大王所言不差。王子鈞勇冠天下,六國驚恐!然則,王子鈞可為將為帥,萬萬不可為秦王。若為秦王,秦國或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嘶!!!
這話?
嬴稷聽到這話,瞳孔當即就是一縮,抓著雕欄的手猛的一緊,瞬間就被范雎這話嚇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當即眉頭一緊,驚聲問道:“你是說,嬴鈞若為秦王,秦國恐怕要亡?這是為何?”
饒是他想到了許多的理由,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范雎竟然說出了如此驚人之語。
此刻,即便是經歷了不知道多少大風大浪,更是已經臨近古稀之年的嬴稷,此刻也被范雎的話語給驚得心驚肉跳。
言罷,嬴稷的神色更是威嚴的望著范雎,此刻的神情已經不是方才所說的那般隨意,而是距坐在咸陽宮內的秦王。
范雎的心頭一沉,知道方才的話語是將嬴稷給嚇到了,但是他可沒有覺得他的話語多么的駭人聽聞。
自古忠言逆耳。
范雎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就一臉認真的望著嬴稷,語氣鄭重的拱手說道:“臣非是詆毀王子鈞,也不是離間大王和王子鈞之情感。而是王子鈞身俱神勇,若是為將定然乾坤獨斷、百戰百勝。可若為大王,則容易我行我素、剛愎自用。”
嬴稷聽到這話,眼睛不由的瞇起,他一生見識過太多的人了,心中十分清楚,若是力量強大的人,更加親信自己的力量,而不太喜歡聽從別人的意見。
但是,這個事情也不是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