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堆聚而成的沙盤實在是太像了,太像瀘水南北兩岸一帶了。”正當李炎優化沙盤結束后站起來之時,宋球的聲音突然傳進了李炎的耳朵內。
李炎聞聲后抬起頭來,這才發現宋球他們好些人都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呢。
李炎拍了拍手,“還是有些地方不太像。不過,就眼下也算是能用了。”
肯定還是有些不像的。
就好比這瀘水,李炎也只是走了一遍,腦中必然會有一些遺漏的地方的,就好比瀘水上游,李炎就不甚清楚。
所以,李炎也只能依據時寬所磊出來的沙盤,稍稍優化一下。
“殿下,當年漢朝時的馬援將軍用米堆成的米堆圖,讓光武帝直言‘虜在吾目中矣’,而殿下所堆聚的沙盤,不只是沙盤了,而是真真實實的兩軍對戰圖了。”宋球的恭維聲不斷。
而此時的左嚴,卻是一直盯著李炎看,眼中全是好奇與不解。
他不解李炎怎么會這玩意。
米堆圖,他左嚴當然知道。
但當下的米堆圖卻顯得極為簡單,更或者說只是僅供兩軍對戰之時使用的簡易軍事布陣圖罷了。
可眼前的沙盤,卻已經不是布防圖這么簡單了。
左嚴雖不是很懂戰事,但卻是很會思考之人,只要一看眼前的沙盤,他就能知道南詔國有多少兵馬,會有多少水師。而西川有多少兵馬,又有多少船只等。
只要再往細里一想,他左嚴都能知道,南詔軍會走哪條道,甚至兵馬人數都可以精確到千。
而沙盤之上更是標注了有多少水域,水有多深,能行什么樣的船只等。
甚至。
連哪里是山,哪里是丘陵,哪里是平原,沙盤之上皆已是標注的清晰無比,與實際的地形根本無差了。
如此一個類似于戰事推演沙盤,左嚴實在想不到,李炎到底是從何得來的。是書上學來的?還是誰教會他李炎的。
此刻的左嚴,呆呆的看著李炎,眼中除了驚呀之意,更多的是疑色。
李炎看了看依然恭維不已的宋球,又看向一臉驚呀的左嚴,笑了笑道:“沙盤的前提,乃是需要情報的支持。如果沒有情報支持,那沙盤也只能是一個沙盤,只能起到一絲的作用罷了。兩軍對戰,如在兵馬相當的情況之下,打的就是人。而我們西川兵馬少之又少,所以只能打奇襲戰,以少勝多。否則,我西川真要與南詔硬碰硬的話,那我西川可沒有南詔兵馬多啊,就連人口也無法相比啊。”
李炎的話,眾人懂了。
宋球明白,左嚴當然也明白,眾親衛們更是明白。
而此時,左嚴突然雙目一轉道:“殿下,此沙盤如此重要,還請殿下勿向外人示之。”
左嚴的話一出,李炎卻是笑了。
外人?
誰是外人?
能走近到李炎身邊的人,絕對不可能有外人。
在場的所有人,哪一個不是他李炎的人,哪一個會把這么重要的東西向外傳呢?
不過。
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左嚴的提醒到也中肯。
“那是自然。不過,沙盤也只在這里出現,能進到此地的人,基本沒有外人了。宋侍從,你覺得呢?”李炎點了點頭,望向宋球笑道。
李炎此言乃是有所指。
指的就是他宋球的心,到底是歸李炎,還是歸朝廷。
宋球一聽李炎的話,立馬義正辭嚴道:“殿下,屬下自從開州前來投奔殿下始,就不敢有任何的私念。屬下為殿下馬首是瞻,絕無任何叛心。如屬下有一絲的叛心,屬下任殿下隨意處置。”
李炎會心一笑。
就宋球的這一番言詞,以及他那神情,就足以說明,宋球的心,已經歸屬于他李炎了。
宋球到西川的時間并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