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坐在寶座之上,此刻的他,已經慌了神,心中也開始有些怨恨起自己的皇弟李炎來了。
他怨恨李炎怎么這么不懂事,為何要斬了那南詔國的使者,又為何要重傷那南詔國的使節。
如果沒有這兩件事,他李昂定能保下李炎的。
已經沒有了如果。
眾朝官們見李昂一直未說話,眾人紛紛再次勸諫了起來,要求李昂下旨。
而此時。
仇士良反到是覺得這個場面有意思,突然出聲道:“陛下,還有諸位大臣們,咱們是不是太操之過急了。信報上只是說南詔在征召兵馬欲攻我唐國,但卻并沒有說潁王打不打得過啊。如果潁王完全能應對南詔,咱們在這里商議的結果,是不是有些寒了西川百姓們的心,更是寒了潁王殿下的心?”
“仇士良,你懂什么。這乃是國事,這更是戰事。西川將士本就疏于訓練,他李炎才到西川多久,他又怎么可能敵得過兇悍的南詔。”李宗閔聞話,直接訓斥起仇士良來。
仇士良雙眼瞧向李宗閔,眼神不悅。
敢這么直呼他仇士良其名的,也就這么幾位了。曾經敢直呼他其名的,不是死了,就是殘了,更或者被扔到哪口井里去了。
李宗閔雖身為宰相,但在仇士良眼中,這人就是一個墻頭草,而且,仇士良早就想要把李宗閔弄下來好好蹂躪一番。
不過,仇士良此刻也知道,自己目前并無權,想要把一位宰相弄下來,至少也得做到像王守澄這個位置才行。
要不然,一切都白搭。
仇士良心中暗暗記著今日之事,待哪日自己起來了,非得好好招待他不可。
仇士良說的這番話,朝官們雖沒有聽進去,但李昂卻是聽進去了。
頓時,李昂向著仇士良扔過去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仇士良明白,白了一眼李宗閔道:“我雖不懂這國事,也不懂這戰事。但我卻是知道,潁王殿下到西川為節度使之后,用了不到半年之期,就把這會川府給奪了回來。敢問在場的所有人,你們可有這樣的能力?你們可有這樣的實力?而且,崔玉的奏書上也說了,潁王殿下更是滅了南詔國三四萬兵馬。如此戰績,敢問你們誰能出其右?”
嚯。
仇士良不開炮則已,一開炮,還真說到點了。
而李昂更是臉色泛紅,覺得仇士良所言乃是他李氏皇家的榮耀,比起這些朝官們來說,都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就連跪坐在堂下的廉氏,也在聽完仇士良的這番話后,頓時覺得自己兒子才是最棒的。
可是。
一人哪里敵得過整個朝堂。
仇士良的炮雖開得好,但在利益面前,或者在安穩面前,李炎所干下的事都不值得一提。
瞬間,眾朝官們紛紛向著仇士良開炮。
首當其沖的,就是那李宗閔,以及牛僧孺了。
反到是王守澄,卻是一言不發,好似這件事情與他無關一般。
隨著天色將晚,李昂最終停止了朝堂議事,放下話說靜等西川下一封信報。
至此,仇士良大獲全勝,而朝官們卻是滿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