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人們知道,這是當朝光祿寺卿杜少康,為了告別摯友,專門釀出的酒,蘊著滿心的悲傷之意。
嘆君黃泉行勞頓,愿為奈何贈酒人。
......
跟著朱閑,陸言來到一座普通的院子門口。
朱閑上前敲門,一名絡腮胡須的壯漢開了門。
“嗯,朱王爺?不遠千里找杜某,有何貴干?這位小兄弟又是?”
“不請我們進去說話?”
“哦,二位請進!”
兩人被杜少康引進來,坐定之后,朱閑和壯漢閑聊著,陸言由于實在不熟,就坐在一旁飲著茶,聽二人談話。
“當初朝廷特令你來江南搜集一批原料釀制好酒,說說,這酒釀的怎么樣了?”
“早都釀好了,就在地窖里。”
“釀好了你遲遲不回京?”
朱閑把眼睛一瞪:“馬上就快到時候了,你這酒釀好了遲遲不回京,耽誤了重陽大典怎么辦?”
“這不是時間還早嘛!”
面對杜少康甕里甕氣的話語,朱閑可不管:“中秋一過,帶上酒跟我回京。”
“哎呀,一回去,那幫閹貨和酸秀才又得找上來,煩!”
一提到這個,朱閑也是一嘆:“你先帶著酒跟我回京,大不了重陽大典之前,你在我那躲一段時間吧,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找上王府!”
陸言聽著兩人聊天,算是明白了,這閹黨和東霖黨,兩方都在拉攏杜少康,準確來說是在拉攏光祿寺。
正如當初老光祿寺卿所說,這光祿寺是個肥差、大金庫,里面利潤多,也是黨爭必奪之地。
雖說杜少康沒有什么實權,也不喜爭權奪利,但是好歹掛著光祿寺卿這個一把手的名分,加上為人和善真誠,也頗受手下之人愛戴。
這不,杜少康不出意外地被兩方都盯上了,爭相拉攏。
兩方輪流,三天兩頭登門拜訪,最后杜少康被弄煩了,干脆直接以出去尋找美酒原料為名,離京安靜釀酒。
“怪不得當年陳老急著把這光祿寺卿的位置丟給我,真是,燙手,麻煩!”
陳老,就是上一任光祿寺卿。
杜少康悶著頭飲下一碗酒,隨即突然抬頭,望向一旁靜靜吃瓜的陸言:“這位小兄弟是,王爺您還沒介紹呢!”
“在下陸言,見過杜寺卿!”
“哎,叫甚的杜寺卿,你是王爺的朋友吧,那喊杜大哥就成了!”
朱閑在一旁笑道:“這位陸小兄弟,是京城的刻碑人,和你一樣出身于市井,而且還在柳泉居,喝過你親手釀出的蘭陵甘露。”
“哦,喝過蘭陵甘露?小兄弟覺得那酒如何?”
“入口清涼,后味發澀。”
“哈哈哈,不錯,喝過杜某的酒,那就是有緣,來干一個!”
杜少康大笑著,遞給陸言一碗酒。陸言接過滿飲。
“好酒!”
“兄弟好品味,此酒名為慰風塵,二十年市井,十年廟堂,一壺酒,慰風塵!”
杜少康正微笑介紹著,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眉頭一皺:“方才王爺說,你是刻碑人,會刻碑?”
“不錯!”
“那你,可否幫杜某一個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