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回過神,干笑一聲:“那就,獻丑了!”
只見他展開畫卷,畫得是在一個房間內,有一男一女秉著蠟燭,作探頭閑聊狀,背后的窗外則是一輪明月。
相比林先生的畫,明顯缺乏了意境,就是純粹的關鍵詞疊加,按詞作畫。
眾人瞧過去,一幅筆力和意境俱佳,一幅雖然筆力到位,人物和景致描繪都很細膩,但缺了唯美的意境,給人一種干澀的感覺。
如此看來,高下立判。
不過既然是宴會上的即興作畫,那便是表演性質,二人下臺之時,都收獲了贊賞與肯定。
陸言坐定之后,長舒一口氣。
他在作畫之時,將渾身的文氣和精華控制住,不外放一絲一毫,單憑純粹的技巧作畫。
如此畫出來的畫,自然其上不會附著任何文氣和文道精華,對方自然也什么都看不出來。
想來,林先生的試探,也就無疾而終了。
即興作畫之后,朱閑又請了幾位別的領域的高手上臺表演絕活,甚至那位太白劍主,也給了朱王爺面子,上臺舞劍,劍花飛舞,虎虎生風。
臨近子時,年宴也終于是結束了,家住京城的各自回去,遠道而來的則是在朱閑的招待下暫住王府。
陸言很晚才回去,疲憊稍微緩解之后,也開始打坐修煉。
他并不知道,宴會散去之后,王府后院書房,朱閑與一人對坐,神態恭敬。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儒生,林先生。
“師兄,您怎么突然找上陸言那小子了,他有什么問題么?”
朱閑問了一句,他深知自己師兄性子沉穩,不會莫名其妙去找一個人的事,除非是此人有什么特殊之處。
只見林瓊抿了口茶水,笑道:“你覺得他即興作的那幅畫如何?”
“筆力刻畫細膩,看得出來是有經常畫過的,只不過少了意境,生澀!”
朱閑點評完,又一皺眉:“但是這有什么問題,我沒有在上面感受到文道之氣的存在啊!”
“這就是問題所在!”
林瓊微微一笑:“按照他的作畫水準,我見過不少,但是那些人作畫時,都會不由自主地在畫上留下文氣,唯獨他,過程中沒有絲毫氣息泄露就罷了,畫上也是絲毫文氣沒有,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瞧著朱閑有些疑惑,他感慨一聲,緩緩道:“你有所不知,文道之氣想要收斂完全,必須要用到匿氣斂息之法,而這種方法,師父說過,乃是一些江湖道宗師的天賦之法!”
“簡言之,江湖道達到宗師之境,就能輕易做到匿氣斂息,而文道大宗師,做不到!”
聽完這話,朱閑眉頭上挑,隨后有些驚詫:“不會吧,這小子我認識時間不短了,沒感覺有什么特別的啊!再說了,他年齡擺在那......”
“不管怎樣,我感覺此人不簡單!”
林瓊打斷朱閑:“與這位陸兄弟搞好關系吧,你倆既然是友人,哪怕往后拉攏不成,真遇到困難,也能有人助你一臂之力!”
“這......好!”
......
年宴過后,就是新春佳節。
朱閑上宮里頭參加皇室家宴去了,陸言過年是被柳延山邀請,去柳府上吃了頓年夜飯,過了個熱鬧的春節。
過年期間,旁邊的林記冥鋪也不知原因的關門。
如此一晃,又是好幾天過去了。
這一日,陸言像往常一樣從修煉中睜開眼,就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打開門一看,來人他認得,是冥鋪嗩吶班子的班主。
“劉班主,您怎么來了?”
“哎,別廢話,出大事了,快跟我走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