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明知道危險,爹爹卻依然談笑風生,雖然語氣中有些擔憂,可是,眼神中卻并沒有絲毫的憂慮之色。
怎么回事?
陳登心中疑惑,突然,想起上次爹爹去徐州的事情,不由吃了一驚。
難道,爹爹這一次去荊州,也是抱著上次的打算。
陳登作為兒子,不敢去想象爹爹具體會做什么,可是卻并不妨礙他心中的猜測。
想到這里,陳登故意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爹爹,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
陳珪一愣,疑惑的問道,“元龍,為什么不能去?”
陳登苦笑著說道,“爹爹留在淮南,還有一線生機,可是去了荊州恐怕連半點生機都沒有,所以我才勸你不要去了。”
陳珪皺了皺眉頭,隨即笑著說道,“元龍,你放心吧,這次去荊州并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危險。
劉景升是仁義之人,無論肯不肯借糧食,他都不會對我如何!”
陳登搖了搖頭,“爹爹,你想錯了,現在袁術已經登基稱帝,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你卻為他主持的登基大典,恐怕劉景升一定對你恨之入骨。
如果是在袁術稱帝之前,劉景升確實會以禮相待,可是現在,我敢肯定,劉景升一定會大動干戈,爹爹這次危險了。”
聽到這番話,陳珪急忙擺了擺手,“元龍,你不必擔心,我相信,劉景升不是那樣的人,就算他不借給我糧食,也一定會讓我安全的離開。”
陳登看到老爹聽到這么危險的事,竟然還是沒有多少恐懼的表情,心中更加懷疑,也有些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來,這一次老爹真的想要跑,而且還是不帶任何人,獨自一個人逃跑。
從淮南去襄陽的路程,距離許都也近,只要找個機會跑了,很快就能到達許都。
陳登也很肯定,老爹如果真的這樣做了,憑借放火燒掉糧食的大功勞,一定能得到太多的好處。
可是,爹爹確實在許都能得到好處和名聲,但是留在淮南的自己還有家人,該怎么辦?
爹爹逃走,袁術肯定會震怒,到時候,恐怕留在淮南的自己,會第一個被拉出來砍掉腦袋。
想到這里,陳登只感覺一股涼意從心底涌起,同時,對爹爹也升起了一股恨意。
如果只有一次,陳登還會將這件事情壓在心底,可是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就算陳登心大,也有些憤怒。
只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憤怒不起任何作用,現在的問題,這該怎么拯救自己。
爹爹只要離開淮南,悲慘的事情就一定會發生。
所以想要拯救自己,那就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不讓爹爹離開淮南,一切自然風平浪靜。
而另外一個辦法,當然是爹爹不會半路逃走,而是去了荊州以后,還會安然的返回。
只要爹爹回來了,留在淮南的自己,自然也就安全了。
可是,該做出何種選擇呢?
陳珪看到兒子在那里皺眉思索,擔心自己的想法被兒子看出來,急忙擺了擺手,“元龍,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爹爹也要想想,到了荊州以后,該怎么面對劉景升,省的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