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道:“哦?你可有錢盤下這客棧?”
云野掏出一個小銀餅子,不動聲色的塞李四手中:“錢財不多,不過好歹算是盤下了這客棧,細水長流嘛。”
意思是,此事揭過,日后好處費大大的有!
李四貪污受賄這么多年,這么一點畫外音自然能聽得出來,笑瞇瞇的接過了銀餅子,貼身放好:“好好好,年紀不大,這腦子倒是轉的快。我巡街去了,日后一定常來捧場。”
云野將李四送至門外,連聲道:“李大人慢走!”
客棧易主就這么簡單,上一任老板也是如此操作,捕頭只管收錢,而看著這其中的隱情不去管,可見這世道壞成了什么樣。
送走李四后,這一整日再沒有客人上門。
云野也樂得清閑,在二樓聽了一天的書,一直到天色大暗才起身活動了一下。
一下樓,整個大廳黑漆漆的,連忙喊來自家賬房:“老張,老張。”
“哎,老板。”
老丈從柜臺后直接飄了出來,看得云野眉頭直跳。
“怎么不點燈?”
“沒有客人,我又不用燭火,點那干啥?”
說得真有道理,云野都沒得反駁了。
擺擺手讓他去柜臺后頭站著,看來自家這賬房先生也是個吝嗇鬼。又叫過來張璋,讓她掛兩個紅燈籠在門口。
好歹也讓人知道下客棧還在營業。
不然這黑漆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茅房呢。
說也奇怪,剛點上燈籠,立馬就有客上門。
來人云野也熟,李四手下捕快,陳皮五。
剛一進門就跟餓了三天似的,坐上桌之后先喊了聲點燈,又摸黑抓起碗筷大聲喊著上菜。
云野抬眼示意,賬房便將蠟燭給點上了。
有道是人點蠟,鬼吹燈。到了這有間客棧就全給反過來了。
這燈火一起,黑漆漆的夜里就跟撕開了一塊似的,云野看著,陳皮五身上好像有傷,好奇心止不住的就起來了。
讓張璋去炒了幾個小菜,自己又溫了壺劣酒,端著走了過去。
“陳捕快這是做啥去了?都這天了,還不回去?”
臨近了云野才看清,這陳皮五身上的傷可重,胸口一刀,從上到下,幾乎將整個人都給劃開,正面更有箭傷,看著不下九個。
陳皮五見有酒,興奮的搓了搓手:“哎呀,小二你這小子會做人,咋知道我好這一口。”
“這回啊,是回不去了。也就在路上這么巡邏,才勉強能混一點吃食。”
說著也不動那幾盤菜,深深的吸了口氣,露出了一臉享受的表情。
云野順勢坐下:“怎么了這是?”
陳皮五道:“這不是有逆賊跑城里來了么?李捕頭讓我去追查,可他手底下就我一個,哪能查得到呢?”
陳皮五酒量不行,半壺酒下去就有點醉了。
“小二,你說我當初當這個捕快是為啥呢?為民?還是為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