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無所謂的道:“我女娃白血病,我又沒有文化,干啥正事能湊夠錢?”
“你家里情況呢?”
“沒有了,之前討了個媳婦,家里給孩子治病沒錢了,就跑了,我這還是第一次偷。”
話說得輕描淡寫的,但其中透露出來真實得冰冷的殘酷,一下讓屏幕前的觀眾說不出話來。
之后張部長繼續半審半聊的問著,讓人把小偷帶去一旁先拘留了,才有些悶悶的走到了警局外。
鏡頭朝著張部長靠近,陳牧問道:“張警官那人真的是這情況?”
張部長掏出煙,看了一眼鏡頭,問道:“能抽不?”
“能抽能抽。”
啪,張部長點上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真是真,就是這人是個慣偷了。”
“什么意思?”
“剛看了一下,這人偷手機已經進來好幾回了。雖說這也有為了治病的因素,但是這……”
說著張部長又重重的吸了一口。
鏡頭前觀眾聽著都有點沉重。
“公事公辦吧。”說著張部長把煙掐了重新走了進去。
而鏡頭則是重新回到了派出所里。
之后各種事情輪番上門。
有身無分文過來要吃的,有打工被黑中介騙了,來尋求幫助。有耗子走丟了進來哭了半天才將事情說清楚的。
這看得屏幕前的觀眾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
“這節目沒話說了。”
“這真的是把雞毛蒜皮的事情全都鮮血淋漓的剖開擺在了面前。”
“感觸太深了。”
“我能理解那些要不到錢的人,我第一次去打工的時候也被黑中介給騙了,兩百塊,我永遠記得那個人!”
“這種地方真的,太殘忍了。”
“想不到警察叔叔得天天面對這么殘忍的事情。”
“我第一次去火車站就被黑旅館給搶了!我特么永遠忘不了那家伙站鐵門外把門鎖上說要打死我的樣子!”
“看得我五味雜陳的,都不容易。”
“想說些什么,但總感覺說什么都顯得有些矯情了。”
“熟悉的底層人的瑣碎。”
網友們正發著彈幕,鏡頭卻開始移動了。
之前的鏡頭一直都是從一旁的座位上對著派出所的接待臺。
剛剛發生的一切也都是以一種十分冷峻的旁觀者視角,而當鏡頭開始移動,觀眾都仿佛是自己置身于派出所內,在與那些人面對面的交談。
“你是哪里人?”陳牧的聲音響起。
鏡頭中的小姑娘仰起頭,回答道:“我徽州的。”
“徽州啊,好地方。”
盡管隔著馬賽克,但觀眾似乎能感覺到小姑娘的眼睛亮了起來:“是啊!我家那里可好看了!”
“你多大了?”
“十六了。”
“那怎么進來這里了。”
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出來擺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