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只是三姑娘拽著二姑娘不放,最后吵了幾句,才扭打在一起的。倒是沒見著有人受傷,只是鬧到最后場面有些不好看,夏將軍趕來,將幾個姑娘一人訓斥了幾句,然后就帶去云輝堂了。小的剛把何姑娘送回去,就趕來找大人稟明情況。”
二人聽到這,才都各自松了口氣。
“到底是這夏秋月跟夏婉月不對付,倒是連累了其他人。”李懷繼續喝了口水,似是在感慨。
阿平搖了搖頭:“倒也不僅是為了私底下不對付,小的在旁邊見著四姑娘作的詩了。可把大家都嚇了一大跳呢!都說這四姑娘神了。我趁人沒在意,謄抄了一些。”
他說著,便從胸前拿出張紙。
能從字跡看出來,謄抄時的匆忙和凌亂,李懷打開便讀了幾句:“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奔流到海不復回。”
和好友的反應一樣,蕭恒也是在這第一句就察覺到了這首詩絕非凡作。便催著人趕緊往下讀: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李懷頓了頓,不知為何,竟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對這首詩,也是對寫出這首詩的人!
蕭恒則是直接拿過了那份謄抄,自己親自看了起來。
二人反復將這幾句詩看了好幾遍,半晌都沒說出話。仿佛沉靜在了這首詩里,那種屬于少年被點醒的震撼。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好詩!”李懷張了張嘴:“這是.......四姑娘寫的?”
“屬下親眼所見,是四姑娘親筆所寫。”阿皮肯定道。
“這四姑娘平日里看著一聲不響的,竟不知,她小小年紀能寫出這種奇句!之前只覺得她跟別人不一樣,但又說不出來是哪里不一樣,如今此詩一出,便明了了。”李懷緩緩道:“就是覺得,這詩給人的感覺不屬于她這個年紀。”
“是我們之前都覺察錯了。”蕭恒好似一直都還沒從情緒里走出來,他突然覺得,夏悠悠遠和他所想的不同!
“好詩是好詩,就是字次了點,屬下謄抄時,好些都看不太清。”阿平小聲道,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當時為這事,二姑娘還讀錯了一句呢。”
“你的字也沒好到哪兒去。”李懷抖了抖手中的紙。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一旁的蕭恒,又瞧了瞧阿平:“那夏將軍可說怎么處置了?”
“還沒呢,屬下走之前,聽說是幾位姑娘都還在罰跪。”
“這下完了,看來是夏將軍真的生氣了。”李懷搖了搖頭,又覺得這個處罰并不叫人意外。畢竟這次詩會來的人不少,卻鬧得這般難看,夏將軍又是那么愛面子的一個人。
他話還未說完,就只見蕭恒‘蹭’的一下站起:“我東西忘帶了,明早督察院見。”
阿平吃著餛飩,后知后覺抬頭:“蕭大人這是,落下什么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