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除非這陵墓本身就是假的。當初之所以大費周章的遷墓至此,其實是另有所圖。”李懷看向身側的二人,眼神越發的凝重。
這里距離何處最近,不必明說,大家心里都清楚。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又讓人不得不將這些都聯系到一起去。
不知不覺,他們三人間已經達成了一種無需多言的默契。有些話不必說出來,彼此都已經能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
就像這幾天的遭遇、這個案子、乃至是這個沒有棺槨的二皇子之墓,這所有的所有,都從側面印證了一些事:
剛才李懷和夏悠悠的那些大逆不道的推測,極有可能是真的。
三人瞬間就有些泄氣。
有些塵封已久的、見不得光的真相,還是不知道的時候最好,至少不會為此困擾.....這個案子要比之前他們所遇到的每一件都來得棘手,讓人心中倍感震撼之余,久久無法平息,更不知該怎么向陛下奏報。至于結案卷宗,只怕會廢上更多的心力。
這一路來十分幸苦,近乎耗光了體力,又餓著肚子很是難熬。夏悠悠望著身旁正閉目養神的二人,心里卻亂糟糟的。她有種很強烈的預感,這次的案子并非無緣無故落到他們手中的。案子查到最后,牽扯到了這么多陳年舊事,又冒出個什么姜國和祭壇來,甚至與先帝有關,都不是偶然。
讓她越發堅定此直覺的,是此事也和林慕遠的過去有關聯。
從她來到京都,來到夏府;從她發覺夏家后院禁地、入督察院,再到后面所遇到的每一件案子,所遇到的樁樁件件,都能與林慕遠扯上關系。
若是回過頭來將這些事串聯到一起,這些事巧合的似乎像有人在刻意的引導安排。可分明,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源自于她的好奇心,她自己選擇的結果。
特別是......
特別是這次。
夏悠悠低頭,偷偷看了眼手臂內測不知何時冒出來的一個標記,乍一看像是一朵小花,可細細看了便知,這朵花,是由一條也不知是蛇還是蟲的形態扭在一起形成的。
這個標記像是橫空出現的,微微泛紅,如同有人拿著東西燙上去的一般。不痛不癢,沒有任何感覺,她甚至想不起來是什么時候沾上的。
若不是剛才從蘑菇林子里出來,她想檢查衣裳有沒有蹭上什么東西,掀開袖子查看,還真發現不了多了這么個東西。
一開始只以為是尋常跌撞留下的印子,夏悠悠甚至還偷偷用水擦了擦,直到她終于想起這東西究竟哪里眼熟,才陷入到一種莫名慌亂的情緒里。
這個標記,她確實曾見過的,在林慕遠留給她的那一大箱子的舊衣裳里,幾乎每一件的腰封上都繡著這樣一朵藍色的小花。
當時她初到京都,對很多事都不了解,更不知那箱子衣物究竟有何重要的?為何從云州跋山涉水的逃難還得當個寶貝似的帶著。直到后來,她又在夏秋月手里見到過一條繡著藍色小花的手絹。據說是從庫房里的老物件......
所以,這朵小花到底代表了什么?是林慕遠所有的東西上都會留有此類標記嗎?連她,這個毫無印象的女兒也在某個不知情時,被按上了這類標記?
“還在想那條大黑蛇的事?”蕭恒不知什么時候醒的,察覺到了夏悠悠不太對勁,輕聲開口道。
后者被嚇了一跳,連忙拉下衣袖蓋住手臂:“大人你醒了,我...就只是在想,這次結案的卷宗該怎么寫。若盡數按實情稟報上去,許多事都太多匪夷所思,還與先帝有聯系,陛下會相信嗎?”
“他相不相信不重要,不管他相不相信,這些事都得說。”不等蕭恒開口,李懷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突然坐起身來。他也不知是什么時候醒的,或許一直就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