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火折子抖動的光,能看出他方才的神情有些緊張,似乎所發生的一切在他意料之外。
一副‘好險’的模樣。
夏悠悠雖然不知道身后究竟都發生了些什么,但是單從顧清的表情來看,方才她的背后一定是出現了發生了什么極兇險的東西!否則依照顧清的身手、再依照他的性格來看,他絕不會把一切他不放在眼里的東西視為‘危險’的。
所以究竟是什么不能看的東西?那只握住她的手,又是誰的?
這地方沒有第四個人存在,不是她自己、不是顧清、更不是呂思清,莫非還能是鬼不成?
......還真難說。
顧清方才刺過去的那把匕首,她也是識得的。
那可不是一把尋常的匕首,是顧晚意留給他的,而顧晚意當年據說是從一位得道高人那里尋來的。先不說匕首的刀刃,曾經在極北苦寒之地,一座道觀的煉丹爐內精心鍛造過,后來又被顧晚意設計調整過。據說無論是所用之材質,還是上面雕刻的符文,都具有驅邪避難的之效。
顧清向來把這東西當成個寶貝,去哪兒都不離身,別人更是想碰一下都不行的。上次夏悠悠只是好奇拿來看看,直把這貨給氣到不行,原本就冷峻的臉更無生機,如同要吃人了一樣。
此番,他竟在這個時候動用了這把刀,一定是發生了非比尋常又棘手的大事,必須要用到驅邪的東西。
夏悠悠與呂思清二人彼此看了看,又都搖了搖頭。
顧清這時面上的緊張之色已經放下了許多。只見他緩緩收回火折子和那把匕首,將一團燒的黑乎乎的東西扔到了地上,滿臉的嫌棄。
“這什么東西?”夏悠悠捏著鼻子蹲下看了看。黑乎乎的,還很臭。像是什么東西被燒焦成了一團。她用手里之前燃盡的火折子輕輕戳了戳,有幾根細碎粘稠的東西被拉出了一條絲,泛著腥紅的血絲,惡心極了。
“蛇。”顧清冷聲道,看了眼山洞一段的黑暗,表情很謹慎。
“之前那東西?那個滿身細絲的惡心至極的水水...水蛇?”顧清的表情逐漸變的難看。
“是蛇魅。”顧清收回目光看向她。
懸棺里的那東西?它跟來了?”
夏悠悠這下算是苦笑不得了,那個什么玩意之前只是看了一眼就叫她很是惡寒了。合著剛才貼著山洞頂端的石壁斯哈斯哈的一直擱那鬧出動靜的,就是這玩意呢?它還握了她的手......
她瞬間感覺自己快要哭出來:“那...那這玩意為什么要跟著我?它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呀!”
“說了,蛇魅。被人專門養在外面的,剛才它們隨懸棺一起墜落下來,你也看到了。”
“魅不就是鬼嗎?那...那這東西跟著我干什么?懸棺又不是我放下來的。它,它不是要找我還魂了吧?”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顧清表情怪怪的,好似在很嚴肅的說話,可又像是在憋著什么壞:“這東西認人,又記仇,想必是已經記住了你的眼睛,所以它才一路跟過來的,剛才我的匕首只是傷了它,又叫它給逃了。只怕是還會再跟過來。”
夏悠悠剛想問他什么意思,就只見他搖了搖頭,很快收起了匕首又吹滅了火折子:“我們在這停留了太久,又點了火,這里已經很熱了,不宜久留,還得趕緊離開。”
顧清的話音未落,就聽到兩側的墻壁之內已然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仿佛有千萬只活物逐漸蘇醒過來,正在朝著他們近處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