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顧清跟我一起把大人帶回去的時候,大人就一直沒醒,所以不知道他的事......”
“知道,就是他在林子里伏擊我們的。”蕭恒不等夏悠悠把話說完,就冷聲道。
“他......他也不是故意的。后來我們都說清楚了。他,還是他帶著我們一起來找入口,然后去找解蠱的法子的呢!就....就是......”
“知道。”
蕭恒也不知是從何處生出的暗火,講話冷冰冰的,像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夏悠悠覺得,此刻他說話的模樣就像是一夜回到了二人初識之時,生分的很。明明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聽得人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陣難過。
不對,就算是初次見面時,也比這要嚇人的。
畢竟當初只是害怕蕭恒會用劍殺了她,而現在,是害怕蕭恒用沉默殺了她。
這暗室之中處處布滿危機,頭頂又掛著懸棺,本就壓抑。可這二人之間的對話更是叫人看了不敢喘息。
呂思清雖還只是個半大小子,卻也是個懂得一些事的聰明半大小子,這二人之間的關系,他是門兒清。眼下這倆人在這鬧別扭似的對話,看得他那叫一個既興奮又激動、又害怕。他看了看左右,一個昏迷不醒馬上就要嗝屁的,一個癡傻的,一個雖不癡傻,還是他敬佩喜歡的。可無奈,他那親愛的顧大哥似乎在這些事上缺根筋,他就連看熱鬧都沒人陪著。
就在呂思清覺得,自己實在應該說些什么,來緩和些氣氛之時。
冷著臉的蕭恒似乎像意識到自己不該如先前那般,竟主動開口說話了,語氣還異常和緩:“都知道了,我醒來后,李懷都和我說了。......只是這地方實在危險,我不值得你們替我冒險。”
“我錯了。”夏悠悠吸了吸鼻子,突然嘆了口氣:“我不是沒有記住大人之前反復和我說的話。只是情況危急,倘若這次我沒有來找解蠱的法子,而是待在使團里看著大人痛苦,我......反正我做不到!大家一起出來的,就要一起毫發無損的回去。”
“你.....”
“好了好了好了。”呂思清見這氣氛好不容易緩和了些,趁著沒有進一步爆發,趕緊開口打斷:“來都來了,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而是想辦法怎么找到入口。蕭大人,莫非你也和我們遇到一樣的怪事了?”
“對對對,小家伙說的對。”夏悠悠連忙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幾個人一邊休息補充水和吃的,又分別把此前發生的狀況和遭遇都說了個大概,好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原來他們此前的遭遇都差不太多。
夏悠悠他們一行剛出發沒多久,蕭恒就醒了過來,沒見到人,常憂一開始又什么都不愿意說。他費了些功夫,才得知了在他昏迷時都發生了些什么。如此兇險之事,他又怎么能放心了去,于是一路跟著痕跡追過來。
不同的是,他未啟動湖邊石頭上的機關尋找方向,而是根據湖邊的印跡,直接潛入了水里,沒想到竟然誤打誤撞進了夏婉月他們那條入口。
一路上的構造以及布局都差不太多,只是好些機關都被觸發過了,明顯是有人走過。他一路追上都有看過,都是些唬人的機關,不致命。直到看到精神失常的夏婉月,還有躺在地上的黑衣胖子。他就帶著這倆走過暗道,來到了暗室,就有了后來的事.....
“不是說那些機關都不致命嗎,那他怎么變成這模樣了?”呂思清道,說著看了眼地上的胖子:“待會我們還得往里走,他這么胖,誰背呀?反正我背不動。”
“他不是被機關所傷的,而是出發前服了毒,到了一定時間沒有回去,就會毒發。看他的樣子,應該挺不過多長時間了。”顧清在一旁突然開口道。他看著地上的人痛苦的表情,眉間竟生出了一些憐憫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