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不僅叫夏悠悠他們這些局外人覺得困惑,恐怕對于蕭恒自己來說,更是一件不想回憶起、更無從回憶起的往事。
“大人可知,您后背上的暗紋之來歷?”夏悠悠繼續問道。如果能知曉這暗紋究竟是什么人所特有的,那或許能更容易推測出些線索來。
“是從小就有的,族人都有。”蕭恒輕聲道,似乎沒什么精神:“死了很多人,我被阿娘送去了山上,藏在了幾只小狼身邊。...幾天后才遇到了將軍。”
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正面問蕭恒這些。也是第一次從蕭恒自己的口中聽到這些,聽到他說起‘阿娘’兩個字,這種感覺很陌生,也叫人止不住的心疼。畢竟他向來以強硬示人,其實到底內心也是極度柔軟的,他從不提起自己的家人,卻把‘阿娘’這兩個字一直都放在心里,從未忘記過。
夏悠悠的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陣酸楚,她實在不忍心再叫他繼續說下去,便支支吾吾的改口道:“既然如此,也就證明我們來對了。往事..往事不宜追之過深,我們還是先研究這口懸棺吧?”
其余幾人也都紛紛點頭,想來他們也并不習慣這種氛圍。
“那這上面的暗紋和字......”呂思清剛想動手開棺,又停了下來。
夏悠悠看了眼狀態還未完全恢復過來的蕭恒:“大人現在還未完全記起來,就,我來把這些全部都拓下來帶回去慢慢看吧!”
說著就拿出隨身攜帶的那些個工具。
話說回來,自從她入督察院起,就養成了這種隨身攜帶小工具的習慣,畢竟這可是她唯一擅長的技能了,沒想到還不止一次的派上了用場。
由呂思清幫著把那些暗紋和字都拓下來,幾個人又齊心合力的準備開棺。
大家都一直小心翼翼的,也好在這口懸棺里沒什么機關。不過夏悠悠還是退在了后頭,縮在蕭恒身后。她對蛇魅那玩意有心理陰影了,這次出去之后她恐怕都要好生養養,否則還真一段時間見不得棺槨、辦不了案子。
等著開棺的功夫,夏悠悠發現,蕭恒之前帶出來的那個黑衣胖子,竟不知什么時候斷了氣,悄無聲息的死了。她瞧著別扭,就找了塊布將人給蓋上,忙完這些,那口懸棺也已經被清理了個大概。
“別躲了,不是尸體。就是一石頭,沒什么好怕的。”呂思清笑了笑:“唉,可是這不就是咱們一開始在湖邊看到的那個石頭嗎?那個機關。”
夏悠悠聽他這么一說,也沒那么害怕了,伸出頭去一看,果然,棺槨之內,就只有一塊四方大小的石頭,和湖邊的那個機關一模一樣。
蕭恒拿著火折子在里面照了照,能看出這里頭之前是裝過尸體的,后來被人放進去了石頭。
“看來要重新啟動一次了。”夏悠悠看向顧清:“可是這里沒有太陽,如果用火折子代替燈光,是不是也可以,畢竟原理都是一樣的。”
“湖邊那塊石頭就被人動過手腳,這次還需要更加小心才是。”呂思清提示道:“顧清哥哥還需多注意。”
“不用這么麻煩。”顧清搖了搖頭,伸手進去棺材里摸了摸,拿出了一枚戒指。
合著這是有人故意在他們留路呢,連進去的機關留的都是最簡便的那種。
顧清將那枚戒指放在手里看了看,對著光玉石的顏色顯得十分透亮,全無雜質。他用手捏了捏,突然臉色一變,直直看向了夏悠悠:“上面有字。”
他說著,就直接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