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吊在頂上手工做成的電風扇,再到牙刷、杯子、自制的晾衣架,和捏成形狀各異的、恐怕只有她才能看懂是什么的一些陶瓶。這里的一切,都向她展示出了一種生活的情趣。于細微處,也能窺得林慕遠從前究竟是個什么樣子的人。
原來他不僅僅是眾人口中所說的,銀炮長槍,呼嘯往來的女將軍,她還是一個熱愛生活,懷揣著少女心思的小姑娘!這些都是夏悠悠曾經不管如何找尋,都無法覓得的。
不過也可以理解,想必當初林慕遠來到姜國地界時,應是她人生中比較肆意暢快的階段,身邊有最好的朋友,又能毫無壓力地寄情于山水,更不必卷入到朝堂亂局之中。沒有爾虞我詐,沒有非做不可的事.....這間院子,大到整片姜國的領域,應當都記載了她最快樂的時候。
將這院中的景色看了個遍,最終停在了后院,也不知在秋千上坐了多久。
夏悠悠透過院門,看向對面峽谷里的盛開的不知名小黃花,她突然有一種釋懷之感。
嘆了口氣。
站起身將等在外頭的那幾人叫了進來。
今晚除了夏悠悠,蕭恒、呂思清、顧清,李懷、小七、夏婉月、常憂他們幾個肯定是要住在這兒的,除此之外,朱越大人還特別留下了幾名侍衛在這。剩下的人都跟著呂思清一起,去了山坡后的小筑。
大家將東西都放好,抓緊了這個時間收拾出幾間屋子來。
不久,便跟著呂思清一起外出逛逛。
說是去逛逛,其實是帶著目的。
既然來到了這兒。就必然要去拜訪南山道觀的許道人,看看能不能將夏婉月的病給治好。留下小七繼續收拾屋子,其余幾人一起出了城門,直奔南山道觀而去。
這一路沒走多遠,夏悠悠便意識到了呂思清之前說的‘道觀在姜國威望頗深’是什么個意思?走在這路上的人雖少,可路卻被修建得極為寬敞,甚至要比城內的道路還要在平坦幾分,這對于盤山而建、又山石眾多的地方而言,是不太好做到的。而且不見任何雜草,可見常有人修護。
“我們這次來的突然,就不必明說身份了,省的麻煩。就說....我們是你的朋友,慕名而來,只是想為家中的妹子治個病.....”夏悠悠看著呂思清道,見到后者的臉色有了變化,連忙找補:“也不是為了騙人。說到底,我們幾個身份特殊,又從別國而來,這不是怕人家不愿意出手相助嗎?所以你就配合一下。放心,我們一定會態度恭敬的。”
呂思清擺了擺手:“這你倒不必擔憂,出發之前,李叔就給了我一道令牌。許道人雖然脾氣不好,但卻認識這令牌,多少會給些面子讓我們進去。至于最后愿不愿意出手,能不能將這位夏姐姐的病治好,那就全靠她自己的造化了。”
“有這好東西不早說!”夏悠悠從對方的手中拿過那枚令牌,仔細端詳了一下,到底也沒有瞧出什么來:“真想不到李叔和這許道長竟然也有如此交情,早知有這層關系可用,我也不必一路忐忑了。”
“該忐忑還是得忐忑。夏姐姐不要嫌我啰嗦,待會見了道長可千萬不要多說話,許道長喜歡安靜,別再說到他不愛聽的,再一氣之下將我們攆出來。那時,就算有這令牌也不頂用。”
“知道知道!放心好了。”
沒多久,只感覺到馬車突然停下,就見常憂在外面掀開了簾子:“幾位大人,好像....好像是已經到了。”
他說著,面色上露出些許疑惑,像是也沒琢磨明白。
車內的幾位見狀,便下了車。
剛走到外面,便瞧見他們的正前方立著一座幾人高的石碑。石碑上刻著‘南山道觀’幾個大字,卻不見任何道觀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