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悠瞧著,不免感到好奇。拍了拍一旁的呂思清:“莫非你們這兒的道觀也是建在地下的?尋常時候都瞧不見嗎?”
“不是不是,是前面的路不給走了。”呂思清道:“但凡入道觀者,都得步行。即便是族長和幾位長老,到了這兒也得下馬下車,剩下的路只能親自走上去,否則,則視為不夠虔誠。這點方才在上車前,我已經交代過常憂大哥,讓他將車停在這兒的。”
“原來如此,沒想到這道觀之中的規矩竟如此之多。”夏悠悠抬頭望了望眼前的山巒,心中開始后悔。早知如此,中午就該多吃點。
將馬車停好,眾人便帶著夏婉月一同開始了漫長的步行登山之旅。
這里的山巒要比其他地方險峻許多。
越往上走,所修建的臺階之落腳處,便越來越窄。有些地方的臺階更是一面靠在巖壁上,一邊就是懸崖,瞧著十分兇險!若是不能集中注意力,很容易走到一半就腳滑犯了頭暈,摔倒下去。
“這里的路如此難走,也不知那位小娘子,拖著王五那樣行動不便的,是怎么走上去的?”夏悠悠不禁又想起早晨在橋頭所碰到的那兩個人。
“你不必擔憂這些,他們每個月都要來上幾次,大約早就已經走習慣了。”呂思清道。
“正是因為他們每個月都要來幾次,所以我才覺得辛苦。這樣的山,爬上一回就夠了,哪還能經常爬,那不是要了小命嗎?”夏悠悠說著,又嘆了口氣。
眾人好不容易氣喘吁吁地,將最險峻的那一段路給走了過去,站在一面平坡上稍作休息,終于遠遠看到了道觀的位置。
那道觀修建的位置倒也十分奇特,像是修在了兩座山的山間縫隙處。底下甚至有一半的位置是懸空的。而且這道觀看上去,總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
“是在一整座山上修建出來的。”蕭恒見夏悠悠看得入神,提示道。
“沒錯!蕭大哥不愧見多識廣!”說起這,呂思清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一點兒都看不出剛才爬過山的:“你們所看到的,左右兩側的山峰,像是被道觀連接起來的,其實不然。這里之前只有一座山峰,最初南山道觀的道長選中了這座山,說是修道的好地方。于是就從山體的最頂尖往下挖出了凹槽,并在這凹槽之中,以山為基底,掏空了山體,修建出的一座道觀。道觀下方的懸空處,也是后來挖開的,說是這樣風水上最好。可具體怎么個好法,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頓了頓又繼續道:“而且站在此處看過去,這座道觀好像并不大。可其實最緊要的位置都修在道觀兩側的山體內部了!是不是很少見?”
“何止少見。這也太壯闊了!”夏悠悠這一句,幾乎是發自內心的感嘆。這一句遠遠不足以表達她此刻的心情,可她卻也實在想不出什么別的言語了。山體外就已經如此了,更別提山體里面會是怎樣了!僅僅想想,就無比憧憬好奇。
從姜國外面的三道關卡就能看出,設計關卡之人,不僅別具匠心,而且頗為精通風水之術。直到再看這座道觀,以及呂思清口中所述之種種,其中之難度,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嘆為觀止的震撼!
鑿開掏空山體,又在原有的基礎上修建道觀,不用從下面搬運一石一木,就地取材,還能修的如此壯闊。如此魄力,如此奇思妙想,這得是什么樣得人才能為之的!
夏悠悠這邊還在連連感慨,就聽到蕭恒在一旁小聲道了句:“是他們。”
語氣中似乎帶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