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頓了頓,語調突然變得奇怪:“有些東西被壓在地下太久了,便會更想著要出來,這時就需要一個更強大的力量將其再次封印鎮壓。而這南山道觀,就是這樣一個存在。道觀所在,牽一發而動全身,而你們所見,雖然只是一口井,它的安危與否,對整個姜國而言,卻至關重要。”
聽他這么一說,二人再次看向那口井時,竟也跟著覺察出了一些別的味道:的確古樸年代久遠,連帶著襯著這院子看起來也別具一番味道。
許道人見他們聽得入神,又接著道:
“既然你二人都已經認出來了,那我便直說了。我知道你們今天來觀中所謂何事,而貧道也有一個要求,就是要你二人下到這索魂井中,替我取上一枚骨戒來,我便可為偏廳的那位治病驅魔。如何?”
“好,去就去,一言為定。”在于蕭恒確定了心意之后,夏悠悠語氣堅定道。
這般直接,倒是讓許道人意外:“你們就不想問問,讓你們取那枚骨戒是為了什么嗎?”
“管他為了什么,我們來求你辦事,本來就應該付出些什么。道長現在讓我們先替你辦一件事,然后才肯救人,這是最合理不過的事了。這點我們贊同,也理解,更愿意去做。至于那骨戒是用來干嘛的,我們自然不會多加打聽?”
“好,說得好。”許道人看向夏悠悠的目光終于柔和了幾分:“這點果斷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像你的母親了。”
他長舒了口氣:“并非老道故意為難你們,而是你們所帶來的那位朋友,并非單純的患上了影子病。她之前在途中被人下了一種奇怪的蠱,那蠱蟲在她體內糾纏的時日太長,又并未完全祛除干凈。之后又因驚嚇患上這影子病,早就六神無主,邪祟盡入了。”
“按照道長的意思,我二姐現在危險的很?”
“沒錯。這鎖魂井下藏著許多寶貝,而我今日讓你們去拿的那枚骨戒,是驅魔鎮魂的利器,我們只需將那些邪祟引到那枚骨戒上,再將戒指重新封印便可。”
夏悠悠聽許道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雖然聽不太懂,也覺得這事兒過于玄乎,可還是迫不及待想要動起來。
于是二人不再耽擱,收拾了幾樣東西,就聽那許道人交代了幾句,順著繩梯一路向下,進入到了鎖魂井里。
下井這件事對于夏悠悠來說,已經如家常便飯,她好像也習慣了做這樣一件事。這若放在幾年前,是萬萬不敢想象的。可如今卻已經可以做到輕車熟路了,沒事還能總結出幾條經驗來。
這井下通風系能做的挺好,空氣較為流通,也沒有聞到什么刺鼻的味道。下行了約十幾丈的高度,腳便可以碰到地面了。這井是直上直下的,并沒有太多的彎彎繞繞,只是好似像一個倒三角的水壺形狀,越往下空間越大。
到達井底的第一件事,就是點燃了火折子,大概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總的來說,這里還算干爽。不見任何水跡。與他們的繩梯相隔不到數丈的位置,能看到幾具懸掛著的女尸。
那幾具女士應該是被人特意制成了奇怪的造型,用無數條繩索牽引著,像是在空中翩翩起舞一般。有正在吹笛子的,有拿著豎琴的,還有幾個正在舞蹈的.....全部帶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略顯干枯的眉眼。
放眼望去,陰森恐怖之中,又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美感。
二人這會兒看到尸體就像看到老朋友一樣親切,不光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走上前去將火折子舉高,仔細研究了一下掛在女尸身上的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