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悠做了一個‘您請開始’的手勢。呂思清這回也不說什么開場白了,干脆直奔主題。
他這次的表情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凝重很多。
“那還是小時候,有一次我和我爹一起,去山里采藥材。碰巧遇到了大雨,迫不得已要在山上住上一晚。當時我一路跟著我爹,我們沿途遇到了好幾處茅草屋,而我爹卻偏偏選擇了一個稍遠一些的屋子,說什么也不肯邁進那些看上去整潔距離又近的。”
“我當時就覺得奇怪,纏了他好久他才告訴我原委。”
“這山中,確實會有一些簡易的茅草屋。幾乎每座山頭的不同位置都會搭建一到兩處,為的就是給進山打獵以及采藥的人提供方便和住宿。大家會將自己暫時用不到的東西留在屋子里,以供后來的人使用。當然,如果你任意走進一間草屋,也會看到別人好心留下的干糧乃至是水,這原本是一件極好的事。可是在這山里,并非所有的茅草屋都可以任意進去的。”
“因為有些是給人居住的,而有些,是特意留給鬼住的。”
呂思清說到這兒,臉色異常的看相遠處的那間茅草屋。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和沉思里面,小小年紀的一個人,看上去心思沉的不得了。
夏悠悠看著他的眼神,突然之間覺得后背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遇到了鬼屋?那一間就不是給人住的,而是給....給別的東西住的。所以,我們才會怎么走都一直走不近?”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她自己也感覺到了一陣難以言說的離譜。
雖然這件事真的很難解釋,但她一個受過二十一世紀良好教育的現代青年,現在身處這大山之中,遇到了一點兒困難解決不了,竟然就開始公然搞起了封建迷信這一套。這話縱使傳不出去,她自己一個人琢磨著也覺得不對勁。
她抬眼看了看左右的人,大家臉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很顯然各自都有自己得想法。這個時候,大家得想法也很難統一到一起去了,畢竟這事兒邪乎的很,呂思清又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他們又實在沒法子破解眼前這件事。
只見呂思清點了點頭,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你們還千萬別不相信,畢竟這事兒我真的遇見過。類似于這種事還有很多,就像你們京都城有京都城的規矩,宮里有宮里的規矩,這林子里也自然有林子里的規矩。只不過,這林子里的規矩不是人定的,而是林子本身就有的。前輩們付出了一些才摸索出來,口口相傳.....這對于獵人采藥郎這種總需要在林子里行走的人來說,是很有講究的。我起初也不信,后來不得不信,你們剛才也看到了,我們可是怎么走都走不近那間屋子的。”
呂思清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不僅沒有起到任何的開解作用,反而把眾人都給說沉默了。
這種時候,最忌諱把全部的注意力乃至是思考都放在這些神神鬼鬼虛無縹緲的東西上面,很容易就造成鉆牛角尖的境地,必須要打開思想了,或者用一種最直接的辦法,見招拆招,破解掉這種難解的局面!
“既然這間屋子不想我們走近了,那我們也沒必要那么執著,不追了就是。”夏悠悠說著,看向一側的顧清:“我們就按照人臉地圖的標記走,看到什么都不改變方向,就只看地圖。”
他們方才為這茅草屋折騰了這么久,都快要忽略掉很重要的一點了。
不該有的好奇心沒必要有,他們是有地圖在手的,為什么要一直追著一破屋子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