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月亮發呆,完全都沒有注意到。此時,她斜后方的屋檐下,蕭恒也因為心事未睡,一直在院子后面坐著,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
一直就這么到了下半夜,回到房里淺淺地睡上一覺。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便開始整理之前從林子里帶回來的黑木匣子,以及林慕遠留下來的那些信。她將自己關在屋子里,又讓小七找來了些紙幣,慢慢地梳理著這段時間從各處得來的線索。再連接上這些信件以及之前發生的種種,寄希望于可以將這前前后后的事情串聯起來。
這個活兒不僅做起來費時間,也非常的費腦子。
夏悠悠一連忙活了好幾天,才勉強有了些思緒。現有已知的這些情況,都和她與蕭恒之前的推測整理差不了太多,只是又補充了一些更為詳細的細節罷了。在那些信里,她甚至還了解到了林慕遠當時來到這里后的一些自傳、包括她做過的那些事情。因為能從那些個信件中讀出林慕遠的習慣、那些熟悉的語氣也更能讓夏悠悠覺得親切,讓她覺得自己還是屬于另外一個時代的,故而,一有時間,她便會把那些信拿出來仔細地疊在一起,一封一封的,一遍一遍的,再讀,再讀。
小七還以為她是思念母親,也跟著勸了好久。卻不知夏悠悠她只是在思念某一種....讓她感到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罷了。
還有那只黑木匣子。
雖然許道人讓人轉交給她的那樣東西上,有著和黑木匣子一樣的刻度和標記。可夏悠悠試過很多次,若是單憑這一個東西,還是很難將匣子打開。再根據林慕遠留下的諸多線索顯示,若想要打開這只匣子,還需要另外一個東西,而這個東西應該是被她留在了夏翊的手中。
這也是一件讓她頗感頭疼的事情。
林慕遠竟然留了東西在夏翊的手上,這便說明她當年所做的那些事情、或多或少,夏翊是知道一二的,又或者說,他二人當年并非如夏悠悠之前所了解到的那樣:從相互歡喜再到相看兩厭,并沒有什么情感破裂、一別兩寬、死生永不相見,而是存在著其他的可能。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夏翊對于林慕遠的整個計劃究竟是一知半解、還是全部都知曉呢?他是站在哪邊的?
這些都需要去查驗。
畢竟如那些信上說的:在這個計劃里,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即便是京都城的那幾位。
還有,等她回去了之后,又該如何開口從夏翊手中拿回那樣東西,才不至于引起他的懷疑?這些都是需要費心去想的。
剩下的日子里,夏悠悠除了一方面要教導張允如何像個人一樣的活著;另一方面又花了很多力氣和功夫,試著想將關于守靈人家族的一切,都用她的方式記錄成冊。
越寫就越忍不住感嘆:這世間竟有如此詭秘的家族,她還與這個家族有著關聯,甚至因為身上的特殊血液,她將無法擺脫其中的命運!她也曾經和蕭恒一起分析過所謂的破鏡和入境的能力,那或者就是一種,在特定的環境和場景下,身體里的某些東西和特定的磁場之間所產生的微妙反應,在這種反應下,能夠看到尋常人所看不了的東西。這可以被稱之為一種病,也可以說是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
說到蕭恒,這幾日與他之間的關系也還是像之前那樣擰巴的很。夏悠悠很想像李叔說的一樣,找個機會去與他好好說說,可每次見到人了,話到了嘴邊,都會莫名其妙地咽下。
就這樣過了些日子,他們終于等來了陸小娘子醒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