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看上去毫無用處的東西,類似玉質的擺件,大約有半個手掌那么大。兩只帶翅膀的小獸糾纏在一起,組成圓潤的長方體。說是印璽,其實只是形似,并無印。而且印璽指的是帝王的印,這則更像是個把玩的玩意兒。
“所以這個東西有什么用?”紀青闌有些不耐煩。
“哎,你們的東西,你覺得呢?”元山看向江明。
江明搖搖頭,他也是幾天前才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沒什么族人的感覺。
窗外,熔喜節已經告一段落,之前張燈結彩的節日氣氛變成了落了一地的碎片。有人在街上慢慢清掃著,發出寂寥的沙沙聲。
最讓江明在意的還是那些言論,父親的死肯定跟馬文聯系很深。
馬文太過于道貌岸然,讓從小生活在山谷里的江明無法接受。這幾天來自于外界對成長的擠壓太多了,根本是在拽著他跑。
元山對此司空見慣,紀青闌又向來對人性沒什么期許,所以江明只能在深夜中勸說自己,一定要學著接受,一定要學會這些東西,無論是人性上的還是脈術上的。
未來在哪里呢?他說不清,但明天一定還有新的挑戰。他甚至在勸說自己快點入睡,這樣第二天才有精力。
很難想象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對自己這樣嚴苛,他對自己的逼迫比外界還緊。
紀青闌懟了懟元山:“為什么李云暄當時要把我推走呢?你讓我練習脈術不就是要幫忙嗎?”
“你想多了,只是讓你死亡概率低一點。以后少往上沖,聽到沒?”
“可江明就沖了啊,你還跟他配合來著。”
“你比他弱。”
“我他媽!”
馬文逃了出來,在會議室中處理傷口。手下問他:“江明把信物搶走了,怎么辦?”
“倒也沒有關系,那里……我其實派人進去過,但什么都找不到,也許他能找到什么吧,坐享其成就好。而且,他也不一定就是族長。如果是,就殺了他。”
“然后再去找下一任族長?”
“找什么?我就是,不是也是。”
第二天李云暄傳來消息,那個房間經過調查沒什么特別的,泉水只是一種仿制的裝飾,但儀式卻是真實存在的一種東西,他們能通過這個儀式在熔喜節當天聽到大地的哀悼。
除此之外李云暄還恭喜他們,行動組當天晚上就被萬復會那邊打了一頓,但沒揪出自己,一個替罪羊死了。那邊給了他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他們將在兩天后進入懸崖旁邊的迷霧。塢城海事局一直懶政,這次突然出了意外情況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上面又要派人來視察,得臨時從監獄征調一些死刑犯充數,去懸崖底下面臨一切未知的危險。行動組會冒充視察的人,而紀青闌他們則需要冒充死刑犯。
這給人一種不真實,好像一切現實都建立在謊言之上。
“可是咱們的氣息怎么掩蓋呢?”紀青闌問。
元山搖搖頭:“監獄里有風下人一點都不奇怪,甚至這次罪犯的選擇是以風下人優先的。送死探路的事兒,當然不能可著本國人來。”
“那李云暄他們是怎么處理氣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