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復會自有萬復會的辦法,嘖,你怎么問題這么多?”
江明眼看著兩人又要開始拌嘴,便拽了拽元山,示意他自己餓了。元山分了神,紀青闌在他背后翻了個白眼。
冒充罪犯好像還挺刺激,兩個小朋友都興趣盎然。元山說這次去的都是亡命徒,犯得還都是刑法,任務做得好并且活下來才有機會釋放。所以一定要放開,要毫無底線,要狠。紀青闌一下子想到了千月無那種狀態,她點點頭表示明白。江明不怎么理解,問元山到底怎么演。
元山說:“我現在是獄警,你們是罪犯,來試試。”
話音剛落,他一抬手就讓站在軟塌上亂晃的紀青闌跪下了,完全起不來。雖說不疼,但紀青闌還是氣極,她抬眼的一瞬間瞪過去,但又反應過來身份,于是陪著笑,學出那種毫無底線的樣子:“我錯了,求你了別打我,我錯了。”
元山冷笑一聲也進入了角色,說:“真賤,跪著舒服還是站著舒服啊?”
“我都聽你的,你讓我怎么樣,我就怎么樣舒服。”
“那你跪著吧。”元山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說完,又把江明一下打到了軟塌上,掐住他的脖子說:“你覺得你父親該不該死?”
紀青闌心里一驚,想回頭看江明的臉色,但被控制著回不了頭。江明不說話,眼里全是不敢相信的怒火。元山又逼他,掐得更狠一點:“說話,你父親,該不該死?”
江明眼淚流了出來,但還是咬牙說:“我父親該死,死得好。”
元山放開了他,扶他起來,幫他擦了擦眼淚,輕輕說道:“他們說的話、做的事比我狠多了,不過咱們慢慢來,還有時間。我們都知道你父親不該死,但你要學著不在乎自己說了什么。”
江明點點頭,示意他再來。
元山讓他緩一緩,于是紀青闌又被掀翻了,她大罵一聲“操”,轉身被元山按在了墻上。
“我操你媽,公報私仇是不是?”
“你殺了那么多人,活該。”
紀青闌反應過來元山還在戲里,便陰笑著接道:“小孩子肉質鮮嫩,難道不該為了我犧牲一下么?生命有什么高低之分,他們長大了就是我。”
元山新鮮地看著她,饒有興趣。
沒過多久,紀青闌就因為表現優異被刑滿釋放了,江明還在一次次掙扎。元山看著紀青闌感嘆道:“我算是知道千月無為什么喜歡你了,你他媽骨子里就是個亡命徒。”
紀青闌又癱倒在床上,緩緩說:“演得好罷了,倒是亡不了命,太累,太無聊。”
其他的事情就交給千月無去辦,他們需要做的只有在合適的時間坐上千月無偷來的囚機,然后混進死刑犯的行列。紀青闌問過,千月無到底是干嘛的。元山只瞥她一眼,說,你想知道自己怎么不問他,他那么喜歡你,肯定全交代了。
江明也問過,千月無哥哥是什么人。然后被元山懟了回去,說他怎么得個人就叫哥哥。
紀青闌心說你不也一樣。
不管他們怎么問,元山從始至終對千月無的形容只有兩個:社會上辦事兒的,過命的兄弟。
紀青闌想,也許當一個人身上的故事太多,就會變成一個沒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