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并不是那種一磚一瓦堆砌起來的閉合墻面,說是雕窗也不準確,應該是一百扇雕窗疊在一起,構成了這樣的“墻”,支撐著整個建筑。這上面的紋路都是連接起來的,像是噴泉中讓水呈階梯落下的設計。每隔一段距離就能看見嵌在上面的石頭,光滑而又格格不入。凹槽經過石頭,并不被斬斷,而是巧妙連接起來。這樣的紋路一直延續到棚頂,飛上去看,棚頂是不斷收縮的錯位正方形。
最中心是一個洞,頂上是以對角線為軸不斷旋轉的立方體。往下看,也摸不準那神像到底面向哪里,肩膀是往哪兒轉的。這種感覺太讓人毛骨悚然了,像是叫不出家人的名字。
李云暄也被帶著飛了上來,幾個人落在神像頭頂。
她對江明說:“你那信物呢?”
江明從兜里掏出印璽,四處比了比,也沒什么反應。他剛要貼到神像的頭頂上試試,被李云暄攔下了。她說:“元山和莫邑還沒過來,等一等。”
肇彗吼聲響起時,莫邑控制不住內心的悸動,所有人對他說的話,所有事情,都促使他奔向那個形態熟悉的獸。肇彗渾身的毛已經斑駁,速度也不那么快,垂垂老矣。三百年,這是肇彗壽命的極限了。他居然還活著。
莫邑用巖文說了一串什么,從懷里拿出一個荊棘草做的草環,高舉著飛奔向肇彗。肇彗停下了,使勁搖了搖頭,淚水流了下來,發出轟隆隆的嗚咽。
莫邑對他說:別怕,結束了。
元山那邊十分順利,萬復會的小嘍啰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們的打架太過于定式,花拳繡腿。但問題來了,聯系不上別人。在這里,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會失效。他摸索著往回走,想走到分開的地方。突然看見身前有個黑影,他想都沒想直接拔刀沖了過去。
那人躲開,淡淡地說了句:“元山,我是莫邑。”
三人在大殿里等了很長時間,這里雖然華麗,但結構并不復雜,就是金絲籠罩著個詭異神像。紀青闌越等越心慌,連這個地方對她生理上的安撫都沒有用了,
她懟了懟江明,說:“你直接放上去吧,又不一定是那個腦瓜頂,指不定要試多久呢,等他們干嘛啊?操!”她越說越氣,說到結尾都快急了。
李云暄摸了摸紀青闌的頭說:“當然要等呀,我們是一個團隊,如果沒來的是你,我也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