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占不了多少地兒,朝后備廂里一塞,萬事大吉。
這是雁拔毛的額外收入,他求之不得。
天時地利人和,如果馬大慶不是有工作的話,他真想專業干這一行。
馬大慶把野兔裝在編織袋里,搭在自行車上,匆匆忙忙的就下了山。
他要趕上雁抜毛的那趟客車。
馬大慶一走,蘭花花坐了一會兒,感覺無聊,她尋思著,要找點事兒做。
這時,蘭花花聽到了山坡上一片嘈雜聲,她知道,獵人們又在圍捕野豬了。
對于山里人來說,野兔多了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野豬,它們常常拖家帶口的,溜下山來破壞莊稼。
作為野物兒,吃點莊稼就吃點吧,但這野豬可不地道,專拱莊稼的嫩根兒,有時,一夜破壞幾畝地是常事。
純粹的是本大爺走過,寸草不留的大禍害作風。
惹的村民們拿起了老土銃,滿山遍野地鉆著去尋這野物兒。
這天是宋小美上課,她正進行著單元測試,教室里鴉雀無聲,到處是沙沙的寫字聲。
下周,全鄉學科競賽又要開始了,宋小美正在做著準備。
蘭花花開始澆起菜來,她一下一下地壓著水井,水井管里便流出了一股股白嘩嘩的清水。
小小的籬笆院里,天上是紅日,白云,地上是凊風,潺潺流水,干裂的土地咕咚咕咚地喝著井水,那些焉了葉子的蔬菜們立馬精神了起來。
紅了辣椒,綠了蘿卜,豆角兒一伸懶腰,爬的比葡萄架還高。
梅豆兒沿著土坯墻,一直爬到了房檐頂上,一串一串的梅豆墜了下來,在風中晃晃悠悠地招著手。
花開花又落,這成熟的梅豆兒啊,正寂寞地等著有緣的人,前來悄悄的采摘。
蘭花花到底有了身孕,壓了一會兒水,便感到了氣喘。
蘭花花干脆停了下來,走到菜地里,伸手摘了一根嫩黃瓜,坐在大青石上啃了起來。
剛摘下的黃瓜確實好吃,爽脆可口,而且還有一股甜絲絲的味兒,令人胃口大開。
蘭花花正要摘第二個黃瓜,她聽到一聲槍響,還有吆喝聲。
蘭花花抬頭望去,見一群人從山坡上沖了下來。
前面有一頭剛成年的野豬正在狂奔。
不用說,又是野豬在糟蹋莊稼,被獵人堵住了。
在大山中,有一豬二虎的說法。
這野豬發起狂來,比老虎還要猛。
野豬夏天愛在泥塘里打滾兒,又喜歡在松樹上蹭癢癢,那些樹脂沾在了身上,和泥巴就形成了一副厚厚的盔甲。
也不知挨了多少老槍,但沒有傷到要害,這只野豬渾身鮮血淋漓,還瘸了一條后腿。
受了傷,這更激發了它的獸性。
由于慌不擇路,碗口粗的鉆天楊,被它一口氣兒撞斷了十幾棵,又一個跟頭,從山坡上滾了下來。
這野豬確實命大,那么高的山崖,竟然沒有把它摔壞,它從地上爬起來,也許摔昏了頭,它不辨東西南北,撒開四蹄,直向小學堂奔去。
村民們一聲驚呼,壞事了,小學堂里那么多的學生娃娃,怎么得了?
大伙兒一陣驚慌,拼命地朝學堂里跑。
可惜兩條腿哪能跑的過四條腿的?
何況,還有一段彎彎曲曲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