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的,蘭花花走出了籬笆院,來到了大丑面前。
不知為什么?大丑感覺蘭花花的目光像刀子,刺的他低下了頭。
世上的事情,常常是鹵膏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兒。
大丑在村里橫行無阻,如果他是旮旯村的老虎,那蘭花花就是武松。
不為別的,就因為蘭花花救過他兒子的命,還是他兒子的啟蒙老師。
“你忘了嗎?去年六七月份,山洪暴發,沖毀了山路。
你種的二畝地西瓜拉不出去,是鄉親們挑著擔子,你一擔我一擔的,挑下了山去。
就那,還有一半爛在了地里,你坐在地頭嚎啕大哭。
還有,張寡婦的丈夫,半夜得了急病,拉到周大山那兒。
周大三看不好,只有深更半夜的朝山下抬。
就因為剛下過雨,道路泥濘。愣是走了一夜,天明才到山腳下。可張寡婦的丈夫,早已死了。
……………。”
這一席話,說得大丑抬不起頭來。
村民們開始議論了起來。
梨花本來還有一股倔勁,可看到大丑焉了,也低下了頭不在吭聲。
蘭花花又趁熱打鐵,“如果村里的村民都像你這樣,占了誰家的地邊兒,都爭著要錢,這條路,還能修下去嗎?
再說,這條路是為誰修的,還不是為大伙兒修的,為全村的老少爺們兒出行方便修的。”
蘭花花又一指黑大個兒,
“他們雖然是修路人,但是修好了路,他們又能走多少呢?
這路,還不是跟我們走的。”
人群里有人叫起好來,蘭花花又說,“咱們前院挨著后院兒,要不然,修路占了你家多少地,我把我家的地給你補上,不就得了。”
大丑的臉紅了,他連忙說,“哪能呢,哪能呢,我哪能要你的地呢,我們只是和黑大個開個玩笑。”
大黑個見多識廣,連忙說,“就是呀,就是呀,這位兄弟和我們開玩笑的。”
大丑連忙借驢下坡,沖著梨花嚷道,“你個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的貨,在哪兒瞎叨叨啥呢。
快回家,洗衣做飯去,日頭都掛到了樹梢梢上,也看不到你這個懶婆娘做飯。”
梨華挨了丈夫的訓,低著頭走了。
黑大個正常施工,雙方皆大歡喜。
癩痢頭怕挨大丑的揍,看見大丑總是躲的遠遠的,他縮在蘭花花家的籬笆墻內。
那兒有個柴草垛,他就躲在垛頭邊,伸長了脖子朝這邊瞅。
他看到一向蠻橫無理的大丑,被蘭花花說的啞口無言,心里不由得十分高興。
癩痢頭一高興,就鉆了出來,一邊大笑著一邊朝人群里走。
大丑板著臉,正不高興,見瘌痢頭樂呵呵的從自己面前走過,大丑立馬又生了氣。
大丑一生氣,后果不是一般的嚴重,而是特別的嚴重。
只見大丑抬左腳,飛右腿,一個旋風腿,正踢在癩痢頭的胸口上。
癩痢頭沒有防備,一下子被踢了個正著,一個倒栽蔥倒在了地上。
“小樣,讓你還看爺的笑話。”大丑惡狠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