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瓜坐在驢車上,一邊趕著毛驢,一邊滔滔不絕的講著,講到興奮處,歪瓜興奮得滿臉通紅。
“有點深奧喲!”馬大慶說。
“講簡單一點,你看到驢蹄子上的那撮白毛沒有?”
歪瓜這一說,蘭花花夫婦都歪著頭朝驢蹄子上看,果然,每個驢蹄子上都有一撮白毛。
“這叫,叫四蹄踏雪,再陡的坡,爬起來也如履平地。”
歪瓜說著,又揚起了鞭子,那鞭稍兒在空中劃了個悠美的圓孤,“啪”地一聲在驢頭頂上炸響。
那小毛驢似乎不滿意了,昂起了驢頭,驢唇一呲,果真露出了一嘴的大板牙。
“嗚啊嗚啊!”小毛驢抗議地吼了起來。
幸好是下坡路,雖說拉的東西有點重,那小毛驢毫不費力地跑著。
十八里山路,在小毛驢腳下,還真不算什么?一袋煙功夫,就到了三岔鎮上。
蘭花花謝過了歪瓜,兩人就在路邊等車。
去天堂市的大巴車早就走了,蘭花花明白,只有搭過路車了,越是著急,越不見有車。
急的馬大慶像熱鍋上的螞蟻,在路邊兜起了圈子,終于,一輛三驢蹦子跚跚而來。
馬大慶連忙站在路中間,揮著雙手,
“停下,老板,快停下,我有急事,我要搭車。”
“咣咣哐。”那三驢蹦子抖了一下,晃了三晃,停了下來。
“你找死呀!”司機是個戴墨鏡的小伙子,他從車上跳了下來,手里還拎了一根一尺多長的搖把。
“我,我坐車,我有急事。”馬大慶說著,連忙掏出一根香煙遞過去。
小伙子把煙夾在了耳朵上,態度緩和了許多。
“哦,坐車呀?我這車哪有空呢,你看看,這都坐滿了。”
馬大慶連忙走過去看了看車,確實,車廂里邊滿滿的坐了一車人。
“老板,我真的有急事,要不然,多給你點車費,翻倍也行。”馬大慶賠著笑臉,小心翼翼的問。
一聽說有翻倍的車費,那老板動心了,他點了點頭,拎起蘭花花的雞和鴨,扔到了工具箱里,又走到了三輪蹦子的后面,沖著里面的人喊道,
“喂,大家讓一讓,擠一擠。”
馬大慶抱著兒子,蘭花花左手雞右手鴨,就這樣擠上了三輪蹦子。
車上的人真多呀,勉強有個站的地方,人挨著人,人擠著人,蘭花花被擠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一個老男人,貼在蘭花花的胸前,不斷地蹭來蹭去,氣得蘭花花一記耳光,就抽了過去。
“啪!”又響亮又干脆。
一車廂的人都朝老男人望了過去。
“咋滴啦?找事是不?”那男人吼了一聲。
“你丫的,誰找事?”蘭花花又吼了一聲。
馬大慶見了,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指著老男人罵,“你想挨揍是不?”
老男人不吭聲了。
“這只蒼蠅,把他趕下去。”
“一個死老鼠壞了一鍋湯,不要讓這家伙坐在車上。”
“對,揍他,揍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