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慶得意極了,有人的時候捺喇叭,沒人的時候他也捺喇叭。
蘭花花問,“你怎么老是捺個不停?嘀嘀的,顯擺嗎?”
馬大慶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就愛顯擺,就愛看別人羨慕的目光。
這路上沒人,可是有樹,有石頭,有花鳥魚蟲,還有野物兒,兔子啦,山雞啦,狐貍啦……。
野物兒聽到了嘀嘀聲,它們該說了,噫,乖乖,這是啥聲兒?它們偷偷地一瞅,喲,這不是那個傻老帽馬大慶嗎?
咋滴啦,今天鳥槍換炮了,喲依哎,還有茅臺酒呢!厲害厲害真厲害啊!”
馬大慶說的聲情并茂,自我陶醉的無法形容。
蘭花花就咯咯咯地笑,笑疼了肚子,可又不敢揉,她一面緊緊地抱著草垛兒,一面拽著馬大慶的衣服,生怕丟下車去。
摩托車一溜煙青煙,來到了旮旯村。
村前的大槐樹下,圍滿了打撲克的人,他們看到了摩托車和馬大慶。
二雷子連忙把一條長板凳橫在了小路上,馬大慶急忙剎住了車。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裁,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錢,牙崩口內說不字,只管……。”
二雷子學著山匪,聲色俱厲地說著。
馬大慶探出身去,一巴掌抽在二雷子頭上,把二雷子的帽子抽的滾了老遠,一個小伙子見了,一腳踢去,那頂帽子在空中劃了個弧線,飛上了樹枝上。
“你小子,反天了,要啥,說。”馬大慶說。
一群人圍了上來,這個叫姑父,那個叫姑爺,還有的叫著姑姑,圍著摩托車看稀奇。
“姑姑啊,你下來,讓我坐一下行不?”
“姑父啊,眼睛一眨,烏鴉變成了鳳凰,發財了。”
瘌痢頭在旁邊咪咪的笑,“你姑父啊,是供銷社的頭兒,家里又有大工廠,別說買個摩托車,就是買個烏龜殼小轎車,也不費大事兒。”
這話,蘭花花愛聽,馬大慶更愛聽,畢竟,戴頂高帽兒,幾乎人人都喜歡。
馬大慶手一擺,“老板娘,拿條好煙來。”
大肥婆早在旁邊等著呢,她看見馬大慶騎著摩托車過來,連忙拾掇眾人去擋車,給馬大慶要禮物。
大肥婆一見馬大慶召喚,連忙三步并作兩步行,屁股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跑到了馬大慶跟前,
“好妹夫,買啥子喲?”
“買香煙。”馬大慶邊說邊掏錢。
“一盒可不行喲,這么多的人,最起碼得兩盒,不,不,又來了幾個人,最少得買三盒。”大肥婆臉上推滿了笑,小心翼翼地說。
“嗨,真他媽的哆嗦,買一條,分給大伙抽。”馬大慶說。
“好的,好的,那零頭呢?”大肥婆接過錢,笑瞇瞇地問。
“零頭送給你了。”馬大慶手一揮。
“啪,”大肥婆來了個空中飛吻,“妹夫啊,你真牛逼,我的個好妹妹呀,也不知燒了多少輩子高香,嫁了這么個超級好男人。”
大肥婆一面說,一面又扭動著大肥屁股,回到了小賣店里去拿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