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花喜歡聽喜鵲的叫聲,只可惜,喜鵲夫妻沒有在家,大慨覓食去了。
蘭花花再看那滿樹的棗子,早已被村里頑皮的孩子們,偷偷地鉆過籬笆院,悄悄的弄走了。
蘭花花不免嘆了一口氣。
突然之間,蘭花花發現,在棗樹高高的枝丫上,還掛著一咕嘟紅棗,約摸有十來粒,,那些紅色的棗子,在陽光下泛著秀人的光澤。
蘭花花知道,在一咕嘟棗子,是孩子們得意留給鳥兒過冬的。
“蘭姐在家嗎?”人未到,一個大嗓門兒從拐角處飄了過來。
蘭花花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女人風風火火地奔了過來。
正是大金花!
“花花姐,聽梨花說,你窯上的廚房里缺人干活,你看我合適嗎?”大金花急火火地問。
“唔。”蘭花花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梨花的嘴這么快。
大金花見梨花不吭聲,以為蘭花花不愿意,著急了,
“剛才,我在地里拔蘿卜,見梨花從蘆葦蕩里回來,就隨便聊了兩句。
花花姐,收下我吧,什么活我都可以干。”大金花近乎哀求。
從內心來說,大金花的公公婆婆,丈夫都是愛占小便宜的主,令人討厭。
而大金花,不但不令人討厭,反而令人喜歡,她性格大大咧咧,又心直口快,很令人喜歡。
用三八婆的話說,就是“這個兒媳婦啊!缺肝子少肺,沒有一點心眼兒。”
有次大冬天,蘭花花下河去給小草垛洗尿布,才走到河邊上,正碰上大金花在河邊洗衣裳。
大金花也是這么咋咋呼呼的,“哎呀,蘭姐,你可不能下河呀!”
蘭花花嚇了一跳,“為甚呀?”
“為甚?就你那小身板兒,剛坐了月子,這寒冬臘月的河水一激,還不把你激出命來。”
大金花說著,奪去尿布,自己嘩嘩地洗了起來。
想到這兒,蘭花花點了點頭,“好吧,你來吧,至于工資嘛……。”
“都是一個村莊的人,工資多少你說了算,我也不在乎。”大金花豪爽地說。
“那,你丈夫那關通過了嗎?”
“早通過了,給窯場按電的時候,他吃拿卡要,回來我就把他熊了一頓。
這不,他想讓我去窯上干,又抹不開面子,覺的對不起你,才沒敢說。”
也確實是,旮旯村里,現在只剩下了老弱病殘,有一點兒力氣的,都去了窯場。
反正是記件工資,多勞多得,現在田地里草也撥了,藥也噴了,閑在家里誰給一分錢?
大金花憋在家里憋的發瘋,她想去串門,可是村里,只有三個阿婆,一個老頭。
這四個人,只有一顆牙,三個人耳朵背的打雷都聽不到,更甭說聊天了。
還有一個耳朵不背,正躺在床上茍延殘喘,隨時有找閻王爺報道的風險。
因此,大金花一聽梨花說,窯場里缺人幫廚,她連忙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