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的,菊花的娘家嫂子來了,她在幫我看著呢。”
歪瓜說著,就朝門檻上一蹲,掏出旱煙鍋子抽起煙來。
“你怎么叫歪瓜呢?是誰給你起的這個怪名字?”喜兒問。
“俺爹唄,從小長得丑,給我起了個小名兒,叫歪瓜,我的大名叫白活,確實,我這輩子算白忙活了。”歪瓜十分自嘲。
“你現在,長得也好不到哪兒去啊。”三嬸兒說。
喜兒又笑。
“今天來,我來向你們打聽個事兒。”歪瓜說。
“甚事兒?”
“你們村老雷子家的女兒怎么樣?”歪瓜問。
“老雷子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已經出嫁了,還剩一個小女兒在家,你打聽這干什么?”三嬸兒有點納悶。
“能有什么呢?菊花的娘家嫂子來了,就是為這事兒來的。
她家的兒子三槍,聽說正和老雷子的小女兒處對象,這不讓我來,想托個人做媒。
我嘛,條件不硬,想找個硬實的人,前去提親,那邊想在年前把這事兒定下來,過了年后就給三槍辦事兒。”歪瓜說。
“唉,還真是巧了,你來的真是時候,那個燒鍋的,就是喜兒,剛才,他還談她的對象叫什么來著?叫三桿子。”三嬸兒又說。
三嬸兒這一說話,又把喜兒逗得大笑不己,她慫三嬸兒,
“你家兒子才是三桿子呢,你家兒子才是傻屌大傻瓜呢?”
“你看看,還沒有過門兒,這就護上了。”
三嬸兒一扭頭,對歪瓜說,“這事兒肯定能成。這女孩兒就是三槍的對象,叫喜兒。”
三嬸兒這一說,喜兒紅了臉,歪瓜也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再說什么了。
蘭花花想了一下說,“這樣吧,歪姨夫,你先回去吧,等我炸好了麻花,我就去上老雷子家跑一趟,和他老兩口兒合計一下這事兒。”
歪瓜聽完就出了門,才走了幾步,又不忘回頭說了一句,
“大后天我女兒過生日,我也告訴你一聲,如果不告訴你,你又該責怪我了。”
歪瓜一走,三嬸兒就說,“你別看歪瓜長得丑,心里可精著呢,來了一趟,就辦成了兩件事兒。”
笸籮里的麻花越來越多,漸漸的,堆的滿滿的,蘭花花問,
“餓了吧?先弄點麻花吃,等炸好了麻花,咱在做吃的。”
喜兒拿了麻花就往嘴里送,卻被三嬸兒阻止住了,
“不要吃,不要吃,先敬了老灶爺在吃。”
三嬸兒說著,拿出了一摞麻花,扔進了灶膛里。
這把喜兒嚇了一跳,她家可沒有這樣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