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好了麻花,巳到了晌午頂兒,三個人吃了飯,蘭花花就問喜兒,
“現在呀,女孩子嫁人,父母也做不了主,你要自己拿好主意,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感覺兩人有眼緣,這事就能成,如果沒有眼緣,那就成不了。”
三嬸兒說,“捆綁成不了夫妻,這兩口子啊,要是沒有眼緣,在一起以后,就是磕磕絆絆的,吵鬧打架是常事,那過著也不舒服。”
“三槍這個人挺不錯的,我們談戀愛半年了。”說著說著,喜兒就害羞地低下了頭。
這事兒能成,得到了喜兒的答復,蘭花花就喜滋滋地朝山貓老漢家走去。
路過老油子的豬肉攤子前,只見前面圍滿了人,老油子忙得滿頭大汗。
張寡婦抱著一個臟兮兮的人造革皮包,正在收錢,皮包里鼓鼓囊囊的,看來今天的生意很好。
大丑正站在旁邊,與老三八聊天,看見蘭花花走過,大丑露出了少有的笑臉,畢竟,過了年,一開春,他還要拉著制磚機上窯上干活。
“花花,你去哪兒?”大丑甜甜地問。
“哦,我上村后走走。”
蘭花花見老三八在場,她沒敢說去老雷子家說媒,畢竟,老三八和老雷子是死對頭。
才走了幾步,就見癩痢頭從山坡上下來了,手里拎著兩只吱吱亂叫的野兔,昨天周建國的粉條店停了工,一大早,他就上了山,不知放了多少套子,終于捉住了兩只野兔。
“癩痢頭,你怎么不割豬肉?為什么上山捉起野物兒來了。”
大丑一見瘌痢頭,瞬間又挺直了腰桿桿,抬頭就喝問了一聲。
猶如打了一個旱天雷,這把瘌痢頭嚇的一個哆嗦,手里的野兔差點掉在了地上。
“咋的啦,我好不容易才捉了兩只野兔,回家過年啊。”
瘌痢頭有點納悶。這山上的野味兒滿山都是。誰打著歸誰,也不知道礙他大丑什么事了。
自從上次,大丑捏了瘌痢頭婆娘的屁股一把,瘌痢頭拿著板磚要與他拼命,這弄的大丑很丟面子。
他實在想不通,這個被他欺負了小半輩子的軟蛋,竟然敢和他公開叫板兒。
“現在已經封山了,你不知道嗎?你捉野兔,就是破壞了生態平衡,你知道嗎?
別說是兩只野兔,就是一只螞蚱,你也不能逮,我作為旮旯村的村頭,有義務看管你們。”
大丑臉一板,牛眼一瞪,一本正經地說。
這又把瘌痢頭嚇了一跳。
“沒收,我要沒收。”大丑這一嚷,三驢子也走了過來說,
“好啊瘌痢頭,你犯村規民約?麻利地把野物兒放下來,你走吧。”
鑼鼓聽腔,說話聽音,蘭花花聽明白了,大丑是想搶奪瘌痢頭的野兔。
“這大過年的,癩痢頭本來就沒有錢,天寒地凍的,他上山多不容易啊,才捉了兩只野兔,怎么就跟人家要走呢?”蘭花花說。
蘭花花這一說,大丑有點尷尬,瘌痢頭這才回過味兒兒來,就提著兩只野兔,飛也似的跑走了。
蘭花花來到老雷子家的時候,老雷婆正坐在屋檐下,歪著頭啃雞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