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落下,如黃鶯出谷般婉轉悠揚。
她抓起南柯的右手,將他的手套輕輕摘下,比女人還要白嫩的手背上,竟緩緩浮現出一個燭臺般的紅色印記。
不過說是燭臺,其實更像是一棵樹。上方開出了七個分叉,而下方則是三個分叉。
她俯身將臉貼在南柯的手背上,伸出小巧粉嫩的舌頭,沿著一個奇異的路線,將他手背上的圖案舔了個遍。緩緩起身,紅灰色的雙眸變得都迷離起來,似乎緩了一會兒后,她整個人又再次趴在了南柯的身上。
嬌嫩的嘴唇離南柯發紫的嘴唇只有幾厘米的距離,她的眼神愈發混沌,酒紅色的長發順著臉頰滑落,如舞臺的幕布一般,正好將兩人的臉擋住了。
趁著這個機會,女人偷偷親了南柯的嘴唇一下,仿佛是害怕被什么人看到似的,唇分還未多久,她便如一只炸毛的貓咪一般,從南柯的身上跳起,穩穩的落在花海上,躊躇著向后退了幾步。
臉色被緋紅的雪海映照的更加羞紅了,她肩頭顫抖了一會兒,心情似乎才平復過來。再次站起,走向南柯,笑意和羞意怎么也擋不住,兩三步的距離,生生讓她糾結了近三分鐘的時間。
朦朧的月光穿過飛舞的雪花落在南柯的臉頰上,他不再是那副痛苦陰郁的神色,臉頰都變得白里透紅起來。剛剛的親吻,似乎讓南柯受到的凍傷和心里的陰翳都一掃而光了。
她再次撫摸在南柯的額頭,口中開始低聲吟唱起來。
“持有他的臉和形狀,他是萬物的創造者,萬物皆服從于他。”
第一句短詩落下,南柯的身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將他整個人都罩在其中的金黃色魔法陣,法陣之中是一個長著彎角的長胡男人,在法陣外圓環與內圓環之間,是一串不知名的符文。
“主要為汝吩咐他的使者,讓汝暢通無阻,他們用手拖著汝。”
金色的魔法陣忽的變得模糊起來,繼而開始構架新的圖案,這一次不再是一張奇特的人臉肖像,反而變成了幾個同心圓和方框配合著同樣不知名符文的幾何圖案。
而而這句短詩念出,南柯和南茵的身形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似乎他們變成了靈體化的某種半透明物質。
“因為他打破了銅門,砍斷了鐵閂。”
這一次甚至連法陣最基本的圓形都不再保持,它完全變成了一道銀色的奇特的門的圖案,而門出現的瞬間,南柯和南茵模糊的身體開始緩緩下沉,看樣子,他們要沉到門那邊去。
眼看著門開了,女人也變得焦急起來,連帶著吟唱短詩的速度也變快了一些。
“在他的生命中,他的生命既是人類的光輝!”
可哪怕她吟唱的速度變快,但她也只來得及為南柯附加上這最后一個加護。最后的魔法陣沒有出現在南柯的身下,反而是印刻在了他的額頭上,兩個同心圓環中套了一個六芒星的圖案,同樣看不懂的符文印刻在六芒星和圓環之間。
“門后見了,南柯……我的唯一。”
看著南柯與南茵一起墜入門中,女人的臉色才變得蒼白起來,剛剛接連四個加護,讓她體內的力量幾近干涸,也許需要不短的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但是,那又如何。
她的男人覺醒了!
“將吾放入汝的心房,就如手背上的印記,愛至死不渝。”
做完這一切,女人平躺在緋紅的雪海中,伸手拈起一縷還帶著南柯氣息的發絲放在鼻翼,輕輕一嗅,綻放出比此時花海還要令人驚艷的傾城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