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活著!
金絲雀大腦被這四個字充滿,喜悅在腦海中回蕩,嘴角也不自覺向上微微彎起,眉眼間盡是期待。
南柯緩緩睜開眼睛,他用力咳嗽幾下,將鼻腔內的積水差不多吐盡后,才將注意力轉向了直對著他微笑的女孩。
短暫收集現在的情報,渾身濕漉漉的,鼻腔耳孔里有積水,這說明他應該剛從水里出來,很大可能是旁邊這條四車道寬的小河。
所在地四周沒有被明顯壓低的濕草,難道不是被從河邊拖來的?旁邊有釣魚竿,是用釣魚竿釣出來的?人有這么大力氣嗎?
到現在也沒有人來圍觀,是這里太偏僻?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女孩穿著的黑白相間的運動服明顯是某個高中學校的校服,這種運動樣式,是內地縣市的經典型。
或許,這里是一個小鎮?
不對,河對岸的寫字樓足有十幾層,不可能只是一個小鎮。
可是,人呢?
“我……我們,能……?”金絲雀見他睜著眼睛許久不說話,小心翼翼的開口,但因為太過于緊張,說話都有些結巴,而話也沒有說完。
“我們能?”接收到女孩語言的南柯微微送了一口氣,還好,是他能夠聽懂的語言。
但面對能夠用魚竿輕松挑起自己這七十公斤體重的暴力女孩,南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所以這一口氣剛松開又提了起來。
不過,對面是一個可以交流的人,這讓他的處境往好的一方面傾斜了一些。
“能……能……做朋朋朋朋……友嗎?”仿佛鼓起了自己所有的勇氣,金絲雀紅著臉勉強說完了自己的請求。但,最后低不可聞的“友”字,她也不確信對面的男人有沒有聽見。
她聽說人都是有朋友的,她也見到過許多在一起的朋友。她羨慕那樣的感情,羨慕那樣的存在。可同樣的……從來沒有人把她當成過朋友。
隨著話說出口,她的內心愈發忐忑,既擔心男人會拒絕,又擔心男人同意后會像以前的人那樣對她。
“朋友?”雖然南柯沒有聽見最后的字眼,但是憑借她前面結巴著重復多遍的話,他可以輕松推導出她的全句。
我們能做朋友嗎?
這讓他心里多少有些吃驚和懷念,吃驚是因為女孩居然會和一個釣魚釣出來的奇裝男人說這種話,懷念則是因為茵茵見到他的第一面也是這么說的。
“我能叫你爸爸嗎?”
“嗯,當然,我叫十二,你叫什么?”南柯臉上浮起公式化的溫暖笑容,柔和的回答了女孩的問題。
“唔,太好了,我叫金絲雀,我們以后就是朋友了!”金絲雀不再結巴,內心生起的歡喜讓她忍不住在草地上跑來跑去,蹦蹦跳跳的,仿佛一個得到了自己心愛玩具的孩子。
她根本沒有思考過,那個公式化笑容的后面,是滿懷戒備的骯臟的男人的臉,就連十二都是那個男人胡謅的假名。
他比起那些以前的人,還要可惡。
南柯看著邊跑邊叫的金絲雀,等她跑遠了些后,他的臉色忽然變得陰沉無比。
茵茵不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