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
鍾左跟隊員的緊繃情緒,看到蔡雍良的身影,終于松懈下來。
跟在后面的秦阮,一眼看到坐在地上面色蒼白,身上染了血色的凌曉萱。
她一個箭步沖上前“學姐,你還好嗎”
凌曉萱蒼白的唇緩緩勾起,露出劫后余生的慘白笑容,緊繃的腰身微微彎曲。
她對秦阮由衷地感激道“我就知道是你來了。”
凌曉萱滿臉慶幸,這一次的預知能力,她賭贏了
秦阮把她從地上扶起來,雙眉緊皺,目光上下打量著她。
看到對方胸前吐出來的鮮血,她語氣冰冷森然地問“被誰傷的”
凌曉萱順勢露出后背的傷,咬牙道“我們碰到了窮奇。”
皮開肉綻的后背映入秦阮眼底,她那雙冷眸中溢滿殺氣,渾身上下都縈繞著森然氣場。
她抬手以冥神之力修復凌曉萱的傷勢,對她出聲保證道“我會幫你報仇的。”
感受到后背不再如刀割般疼痛,凌曉萱慢慢松開咬緊的牙關,對她低聲道“秦阮,窮奇好像認識你,它回老巢時非常氣憤。
它問我們誰認識狐族阿阮,我可能不小心暴露了,它知道我認識你,傷了我之后,就把我們都扔了出來。”
聽到狐族阿阮,秦阮微垂的眸子閃過異樣神采。
明明是很陌生的詞匯,讓她一顆心躁動不安。
不過得知窮奇明明知道凌曉萱跟她認識的情況下,對方還竟敢出手傷人,她心底的怒火蹭地燃起來。
秦阮語氣陰森道“我知道了,接下來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她會讓窮奇知道,什么叫后悔二字。
蔡雍良見隊員一個不少,滿臉欣慰的拍了拍兩個義子的肩。
見秦阮跟凌曉萱正在低語,邁著大步走來“曉萱,你還好嗎”
凌曉萱轉身,身體挺直,對蔡雍良行禮“蔡處,我很好。”
她那張美艷容顏神色蒼白,唇色沒有血色,身上還縈繞著濃郁的血腥味,怎么看都不像很好的樣子。
秦阮收回放在凌曉萱背上的手,瞥了蔡雍良一眼。
“您看她哪里好這些人中就她受傷最重。”
蔡雍良知道自己這是被遷怒了,摸了摸鼻尖,說“我已經聯系了當地的醫院,現在就送凌曉萱過去。”
凌曉萱摸了摸后背,已經開始愈合卻還在的傷勢,對他說“蔡處,不用了,我還能挺得住。”
在天行隊待了一段時間,她的眼界與種種生死經歷,早已不是曾經凌家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
蔡雍良瞄了眼秦阮不認同臉色,沉聲道“聽話,這是命令”
隨即不給凌曉萱反駁的機會,對兩個義子吩咐道“鍾左、鍾右,你們親自送她去醫院。”
“是,義父”
兩人上前,攙扶著凌曉萱就要離開。
臨走前,凌曉萱拉住秦阮的衣袖,語氣十分嚴肅道“你小心點,那只窮奇十分兇殘暴虐,對你好像特別不爽。”
秦阮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你安心去治療,剩下的事我有分寸。”
凌曉萱這段時間日夜忙碌采花,還要擔驚受怕,身體早已到了極限。
這次沒有再拒絕,跟鍾左、鍾右下山去了。
秦阮目送他們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她仰頭望著眼前這座山頭,美眸中閃過明明滅滅的晦暗神色。
蔡雍良在旁詢問天行隊成員,他們這段時間被窮奇擄走后的遭遇。
秦阮聽到天行隊的人說,他們在山洞里日夜采桃花,往蓄滿不明酒液的水池中撒花時,腦海中突然閃過,窮奇嗜酒如命四個大字。
當晚,凌晨。
桃花小鎮家家戶戶燈火通明,本該是在夢中與周公下棋的時間,這些村民各個穿戴整齊的走出家門。
他們身上還帶著不少東西,有雞鴨魚肉,還有兩戶人家抬了兩頭現殺的豬出來。
趙村長一家也盛裝出門,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料子與顏色,看起來比白天稍顯華麗。
桃花小鎮的村民高舉火把,在上山必經之路的谷場聚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