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奕容臉上的驚懼敷衍意味太顯而易見,眸中的害怕也不達眼底。
容夢闌唇嘴角笑意僵住,看得十分心塞。
他心道霍奕容究竟知不知道,他是民間傳聞食人的上古兇獸之一饕餮,強悍的戰斗力與破壞力足以讓京城毀滅,潛在的危險達到了雙s級別。
容夢闌不爽地揉了揉眉心,對霍奕容表現出來的輕慢態度感到敗興,嘴上冷哼道“行了,霍二爺要是沒事,我先走了。
另外有關阿情的事別找我,她跟我沒半分關系,真有關系也是互相看不順眼。”
說著他起身離開,轉身的背影傲然瀟灑。
霍奕容坐姿不變,一如既往的優雅從容,眼皮子都沒撩一下,兩片性感薄唇微動“慢走不送。”
其實,知曉容夢闌的身份后,他并不像表面看起來的淡定。
如果對方只是容家大少,他不介意用平時的手段讓其順服,即便宋情的失蹤真的跟對方沒關系,也避免不了因為這段時間他跟宋情親密的關系而遷怒。
霍奕容無法想象那個常年行走在內閣,面容嚴肅,行事作風老練的容少,竟是人間傳聞人頭羊身腋下長眼睛的四大上古兇獸之一饕餮。
這事說離譜吧,他心底除了最初的訝異,很快就接受了。
可要說坦然接受,心下又有著說不出的怪異。
在容夢闌離開后,安靜的廳內響起萬般無奈的嘆息聲。
霍羌聞聲走上前,低聲詢問“二爺”
霍奕容沖他揮了揮手,神情不耐道“該干嘛干嘛去,別在這圍著我轉。”
他現在的情緒非常不好,身邊一個兩個身份都變得不簡單,讓他有說不出的擔憂。
三弟的身體日漸病弱,秦阮憑借自己的能力在京城玄學界名聲大噪,巫族在暗中百般算計,宋情從一個低調的暗衛轉身一變成了花妖,如今又冒出來一個容夢闌變數。
霍奕容總會覺得往后這樣的刺激不會少,這種預感在三弟身體出問題后時刻伴隨著他。
眼見二爺面色肅穆低沉,霍羌帶著手下悄無聲息的離開,把偌大的空間留給對方。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霍三爺娶妻之日。
這一天,位于京城核心區域的東城主干街道被封鎖,寬敞的馬路上看不到一輛私家車。
被封鎖的道路每個路口都站著數名身穿制服,容顏肅穆嚴謹的執法人員,他們站姿筆直低聲交流著,目光時不時打量著路面鋪著的顏色鮮艷的紅毯,這條紅毯從霍家老宅方向一直延伸到北城。
這樣鋪張的壯觀場面,百年來都未曾有人見識過,霍家為了迎娶新夫人當真是大手筆。
上午,霍家大宅里里外外停放著數百輛豪車,皆是有價無市的奢華名車,每輛車上都被芬香撲鼻的鮮花裝扮著。
從霍家大門往后挨個來數,大多迎親車輛上裝扮的鮮花都是一團火紅,那花既不是紅玫瑰,也不是其他讓人感到熟悉的品種。
花呈傘形綻開如龍爪,十分艷麗搶眼,倒有些像是傳聞中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