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黎川低聲道。
他并沒有表現的太過意外,感覺就像他早之前就料到會聽到這樣的話。
黎川下馬后坐在店門口,一言不發的抽煙,抽了一根又一根。腳邊堆得凈是煙頭。
看他這樣,黎晃和王萌都沒敢去打擾。
兩口子連說話都不敢大聲。
王萌:“川兒他這是咋回事兒?坐那兒,怪叫人心疼的。”
黎晃重重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他深感自責,“都怪我!湘月擱這兒的時候,我就不該說等小滿長大開祠堂的話!”
王萌不解:“那祠堂非得等小滿長大才能開嗎?”
黎晃鄭重的糾正她這話的順序:“非得等小滿長大,那祠堂才能打開!”
王萌還是不太理解:“湘月這不是長大了嗎,她為啥不能趕在小滿前頭開?”
黎晃這下被問住了,張了半天嘴,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最后一根煙抽完,黎川只手將空煙盒捏成一團,然后將皺巴巴的煙盒丟到一堆煙頭中間。
他起身拍拍屁股,指了指地上的一片狼藉,有些難為情的對兩口子說:“不好意思,把你們門口弄臟了......”
“放那兒,我打掃。”黎晃絲毫不介意。“你忙你的。”
黎川點了點頭,攀上馬背,揚長而去。
他一路來到縣城小學門口,遠遠的便看到費豫洲在校門口依著。
費豫洲的頭發顏色染黑了。
他當時本來是想跟黎湘月一塊兒送孩子進學校的,但是還沒到學校門口,黎湘月就不讓他往前走了,還說他這形象會對祖國未來的花朵們造成不好的影響。
他想啊想,想了又想,真不覺得自己形象哪兒有問題。
他形象這么好的,顏值這么高的,走哪兒不受歡迎啊?
于是,費豫洲堂而皇之的往學校里去,卻被看校門的大爺指著罵,“哪來的三教九流,這地方是你這種人能進來的嗎”......
然后,他就被轟出來了。
費豫洲認真的反省了一下,終于想到很有可能是他這稀奇古怪的頭發顏色才導致他被當成異類。于是,他就去附近的理發店,把頭發顏色染回了黑色。
可是,大爺還是沒讓他進學校。
那么,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
費豫洲絞盡腦汁怎么也想不明白,看見黎川策馬而來,于是想他求解:
“你幫我分析分析,我都把頭發染黑了,為什么學校還是不讓我進?”
“你模樣這么好的是吧,哪個女老師看見你要是走不動路了,那一教室的學生咋辦?你去教嗎?”
“有道理。”費豫洲豁然開朗,摸著下巴露出一個自信又迷人的微笑。
黎川跟他開玩笑,他居然當真了!
“你......”黎川欲言又止。
他摸口袋找煙,一下想起來一包煙剛剛在店門口被他抽完了。他再抬頭一看,一下又意識到這里是學校門口,于是生生把犯上來的煙癮壓了下去。
費豫洲被黎川騎來的高頭大馬吸引,圍著駿馬轉了一圈又一圈,忍不住贊嘆:
“真是一匹好馬啊!”
黎川的聲音響起:“費施主,你不想后悔的話,就盡快說服湘月離開這里。”
費豫洲沒聽出他這話里的深層含義,只順勢說了一句:“我一直在朝這個方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