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湘月站床尾欣賞了一會兒費豫洲的慘樣,爾后幸災樂禍道:
“費總,您這是何苦呢。”
“是啊,我好苦啊!”費豫洲一臉苦相,就差一把鼻涕不把眼淚跟心愛的姑娘哭訴了。看一眼黎湘月帶來的果籃,他翹著二郎腿說,“我要吃甜甜的水果緩一緩,給我削個蘋果。”
果籃是黎湘月在醫院附近的水果店里買的。水果店老板人很好,還送了個水果刀。
黎湘月拿出水果刀的那一刻,費豫洲心里咯噔了一下。
興許是挨過刀的后遺癥,他現在有點怵那明晃晃的家伙。就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道理一樣。
一看到黎湘月亮出刀子,他心里發毛,傷口也疼。
費豫洲別開臉說:“算了算了,你還是給我剝個香蕉吧!”
黎湘月幽幽的看他一眼,放下水果刀。
這男人這么不經嚇。他當時到底哪來的勇氣為黎響擋下那一刀的。
聽她失落的嘆了聲氣,費豫洲全身陡然發涼。
他怎么覺得這女人似乎很期待用那把水果刀做點什么......
黎湘月剝開香蕉皮,“這段時間,你家人就沒有聯系你嗎?”
“有啊。”他爺爺和父親一直催著他回去來著。但他并不想讓黎湘月知道這件事。“我跟我家人一直保持著......嗯......很良好的溝通。”
他這話說的像是在放屁。
費豫洲:“高朝陽現在是我的職業經理人,在我的遠程遙控下,恒悅酒店和金達廣場這兩個地方已經步入正軌開始盈利了。我準備在這里發展點其他業務。可能你跟你那50億項目不謀而合。”
黎湘月把剝好的香蕉放到一旁。
“我不管你要在這里做什么,我希望你不要打黎寨的主意,也請你不要插手我們族內的事。
這次你救了黎響,我向你表示感謝。
慧太很快就來了,就是黎響的媽媽。你住院這段期間,由她來照顧你。”
費豫洲很受傷,“湘月,你非要跟我這么客氣?”
黎湘月說:“費總,我跟你不一樣,你只要感覺對了,其他的對你來說根本無所謂。我在感情方面比較謹慎。要我對一個認識還不到三個月的人交付身心,我做不到。”
她這樣講,可能顯得自作清高了。
“你根本就沒有試著接受我!”費豫洲心中很是不平。“我們明明那么合得來!你為什么總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呢!如果你對我不是這種態度,我們早就已經確定了關系!”
“你在侮辱誰呢。”黎湘月語氣很冷,語速很緩,“你以為我是霸道總裁文里見了男主就兩腿發軟的傻白甜嗎。費豫洲,你好好想想,我們到底合不合的來!”
“你夠了!”費豫洲狂躁的掙掉針頭,“你什么都不知道,憑什么在這兒對我進行精神打擊!
如果今天躺這兒的是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你多少也會心疼心疼吧!
怎么輪到我身上,你眼里連一點溫度都沒有呢!”
這比他挨的那一刀還難受。
黎湘月依舊冷漠:“難道拒絕一個人,不該是這樣的態度嗎?我吊著你的胃口,讓你一直對我心存幻想才對嗎?”
費豫洲低吼:“那你也不能選擇在這個時候對我用這樣的態度!”
黎湘月:“為什么不呢?這種時候我在你傷口上撒一把鹽,你才知道我說這些話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吧。”
費豫洲臉孔緊繃,冷汗直流。
是的。
他很疼,很疼很疼。
傷口疼,心也疼。
受傷的手臂,受傷的心,在疼痛的刺激下,不受控制的顫抖。
黎湘月繼續說著扎心的話:“費豫洲,拒絕你,我是認真的。”
費豫洲滿眼受傷和刺痛,雙唇在克制中抿成一條直線。
到底哪里不對了?
明明重生前他們時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怎么重生后讓他覺得他和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