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湘月忽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奶,你是不是忘了我啦?”
柳氏佯裝不高興,“反正你成天往山上跑,到時候你就搬觀里住去吧!”
“那我沒意見了!”黎湘月多少還是有些委屈。
柳氏嘆息,漸漸紅了眼圈,“你當了大族長,奶就照顧不到你了。你擱山上,你九爺和川兒,還能方便照顧你。奶對你沒有別的要求,唯一希望你千萬別跟你爺學壞啊!”
說到這里,柳氏哽咽了。
“爺爺怎么了?”費豫洲說,“寨子里不是人人都佩服爺爺嗎!”
“何止寨子里。”曹縣長道,“我走訪周邊,知道老族長的人,都豎大拇指!”
黎湘月悶著頭說:“俺奶的意思,不是說俺爺是個壞的。俺奶說的是俺爺最后一次開祠堂的事——他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同意,偷偷去開的。”
費豫洲、曹縣長:“!!!”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黎湘月娓娓道來:
“我們大族長一脈用的梵天香,是我們黎氏一族特制的秘方。要用的藥材,很稀少。
俺爺那時候為了節省藥材,就沒有給我叔用。只給我爸一個人用了。
可是后來,我爸被查出來有凝血障礙,注定是開不了祠堂的。
俺爺后悔也沒用了,那時候我爸我叔他們都長大成人了,想扭轉也來不及了。
再后來,我爸停止了用藥。而我叔因為沒有用驅避毒蟲的梵天香,上山采菌子的時候被毒蛇咬了。還有我嬸兒。兩口子都沒救回來。
俺爺那時候對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就沒有偷偷的去開祠堂,把我叔和我嬸兒的牌位送進去了。
開過祠堂的人,身子本來就會有虧。俺爺那時候身體不大好,開完祠堂就垮了,苦苦熬了兩年。
俺奶剛才那么說,是怕我跟俺爺一樣,偷偷的去開祠堂。”
曹縣長認為柳氏的擔心是對的,“那你一定要聽奶奶的話!”
黎湘月笑了一下,“我可沒我爺爺那樣沖動!”
“奶,小滿呢!”
這時,來了一個小丫頭。
“咦!”看到她時,黎湘月眼前一亮,“小喜回來啦!”
“湘月姐!”小喜跑過來摟著黎湘月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我老早就行回來了!我爸我媽他們說還要工作,接過一聽說要開祠堂,他們倆工作都不要了!”
“給你們介紹一下。”黎湘月給曹縣長和費豫洲介紹小喜,“這是我二爺他們那一脈的。其實按輩分,她跟長林是一輩的,應該喊我姑的。她還有個身份,小滿的未婚妻。”
曹縣長、費豫洲:“!!!”
曹縣長吃驚道:“這不太合規距吧!”
黎湘月:“這就是我們族里的規矩啊。小滿是大族長的繼承人,在開祠堂前一定要結婚生子留下后代的。不然我們這一脈咋延續?”
小喜重重的用鼻子哼了一聲,“我馬上就不是小滿的未婚妻了!反正也不用他開祠堂,我以后用不著給他生娃!”
小喜語出驚人!
黎湘月知道小喜人小卻是個注意大的。
“你倆的事,你們自己看著辦。”
曹縣長瞠目結舌。
小喜這女娃娃看上去也就九歲左右,跟小朔差不多一個年紀。
一個九歲的女娃娃,終身大事就這么定出去了?
黎湘月還要她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