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她還是對他淪陷了。
少年順著劍刃將她拽落千里馬,狠狠拽進懷里,
“乖,別哭,朕的心都快被你哭碎了~”
他紅衣絕色,銀發劃過她側臉,帶起酥酥麻麻的戰栗,少年美的天妒人怨,江山天下只能淪為他的背景,蒼白且無力。
她終于破防,這變態殘忍的殺神女帝,第一次放下自尊,對他服軟,
“我不許你娶他們!只要你取消婚約,我再也不離開你了,好不好?”
寧綺看著懷里的夏侯月,她哭得傷心欲絕,若是在從前,他能心疼到把心挖給她……
可現在,他抱著她吻著他疼著她,卻只是堅定地拒絕,
“不能。
你不殺了朕,朕就娶他們。朕和你斷了,再也不可能了……”她掐緊掌心,眼尾浮紅,神色漸漸陷入冷冽,像是深不見底的暗夜。
殺了他?她心動了……
“滴答!”她的淚水落在朱砂淚痣,少年湊近她,吻上她淚痕,“乖~,動手。”
她悄然握緊劍柄,抵在他心口,閉了眼……
要不要刺下去呢?
她鼻尖纏繞著他的冷香,清冽,冷入骨髓,偏偏和她紅鸞被翻的時候,炙熱無比。
她心又亂了,想到那句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詩句意思:經歷過無比深廣滄海的人,別處的水再難以吸引他;除了云蒸霞蔚的巫山之云,別處的云都黯然失色。)
她遇見了冠絕天下的寧綺,再也不會喜歡別人,若真的殺了他,她的結局,注定孤獨終老。
她手軟了,抽出劍,到底還是舍不得他了,卻被他狠狠握住手,用力地,翻轉著,撕扯著刺穿他的心臟,直到血流如注,他虛弱無力,頹廢蒼白倒在她懷里,
“小阿月,朕終于死在你劍下了。做鬼也做個風流鬼,下輩子還纏著你……”
他從未背叛過她。
之所以娶盛錦行和那群美少,年為男,妃,不過是為了激怒她,親手殺了他。
唯有如此,才可以解除,盛錦行下在她身上的“返幼術”。
否則,她必死無疑。說到底,他是在替她去死!
他不會告訴她真相。
只是舍不得讓她懷著對他的愧疚活下去。
“寧綺……
不要!!!”她的手還在顫抖,機械般垂眸看向他傷口,鋒利的劍刃刺透了他后背,這一次,是真的了……
“不要死!我不許你死!”她瘋了……
他血流如注,她渾身發冷抱著他,少年胸口的血液汩汩流淌,染透他和她交纏的銀發和衣衫,像是血色古堡下,一對新婚的佳偶,竟然有種……詭譎的艷。
“我是你的皇后,我不管,你就是不能拋下我……”
她發泄一般將他抱在懷里,源源不斷的靈力輸入他心脈,妄圖起死回生,
像是不知道,他已經一只腳踏進了地府,再也救不回來了。
“呵……”他抬起指尖想要觸碰她,卻又虛弱無力地垂了下去,
反手被她緊緊握住,貼在她臉頰,他眸光渙散了下,
像是油盡燈枯,她心尖抽痛得厲害,哭喊出聲:“寧綺!”
這一叫,讓少年回了魂兒,
他回光返照,留戀不已看著她,妖孽而禁欲的眼底,近乎瘋狂的報復:
“夏侯月,記住,我被你親手所殺,永遠都別忘記我。
昔年,我是任你羞辱,對你跪舔的小奴隸,你是我的神明,卻只能被我褻瀆。
后來,我對你強取豪奪,不惜一切代價,囚禁你做我的金絲雀,我是對你色令智昏的暴君,你恨我入骨,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