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一張臉,他生不出任何心疼和憐惜,反而厭憎又惱恨。
平心而論,娶許雨筠之前他還是蠻期待的,因她生得好看,身份也相匹配,只要不擋著他在外面尋花問柳,兩人也是可以安然相處的。
可如今,哪里還有什么相處,她不配!
王子安走時還不忘啐她一口,又吩咐貼身的小廝木聰:“差人在這里看著她,不許請大夫,也不許給她吃喝。”
木聰知道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不敢觸霉頭,點頭應下。
王子安出了祠堂,腳步飛快,一張臉陰沉無比,他差人去找籍涇,小廝們找了半晌,愣是沒找見籍涇,反倒是門房的幾個小子提供了點兒線索。
彼時,王子安正在夏荷房里,她昏迷未醒,一張小臉慘白,夢里都緊緊揪著被子,一副恐懼模樣,顯然是被許雨筠欺負狠了,正是因此,王子安對許雨筠的憎惡更深一層。
小廝道:“門房說,籍涇跟宋家兩位公子在一起,他們看過拜堂就走了,說是要去玲瓏閣喝酒。”
看樣子,籍涇和宋闌宋煜關系匪淺,這個人一時間還動不得了。
王子安雖然心中煩躁,但是看在宋家的面子上,做事也不得不多了幾分謹慎:“那就差人去玲瓏閣問,問他們是何時到的那邊,又是何時離開的?問到了回來報我。”
那三人依舊在玲瓏閣暢飲,宋家兩位公子身份尊貴,老板伙計悉心招呼著,不敢有半點兒怠慢,見王家差人來打聽,也不敢隱瞞,如實說了。
能在王子安身邊待這么多年,木聰也是有幾分小機靈的,他道:“籍公子和兩位宋公子看過拜堂就離開王府去了酒樓,如今還在酒樓里頭喝酒呢,老板和伙計都作證,他們一步不曾離開過,按時間算,籍公子不可能出現在祠堂里。”
王子安咬牙:“我不可能聽錯!那個賤人口口聲聲喚著籍涇哥哥。”
木聰又道:“那當時少爺可有聽見男人的聲音?或者男人說了些什么?”
王子安細細回憶,這才道:“這么一想,仿佛確實沒聽見男人的聲音。”
“那便是了,或許是根本就沒有男人,只是許二小姐在胡言亂語呢,少爺您當時不也是找遍了祠堂一無所獲嗎?”
“難道就這樣輕飄飄放過那個賤人?”
“自然不能放過,許二小姐這樣做確實傷了王家的面子,只要她在府里,還不是萬事由您說了算?”
沒有抓到實證,只憑幾句話,也不能證明她偷人,最多是心里藏了別人,王子安仍舊憤恨:“水性楊花的女人,日后且有苦果子吃。”
床上的人手指動了動,唇角也不可抑制地彎了彎。
主仆二人的談話全數落入夏荷耳中,她無比得意,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啊,原本正愁不知道怎么擊敗許雨筠,這不,把柄立刻就送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