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得去問問了。”
……
他說起京城,那里是最繁盛富庶的地方,貴人聚集,宋煜不提那邊的榮華,只提景觀,冬日飛雪漫天,夏日蟬鳴不歇,還有京城的星月。
程昭歪頭,頭上的流蘇銀簪順勢而動,靈動無比,她明亮的雙眼里略微疑惑:“綿州也有星月啊。”
宋煜解釋道:“久安更靠近北方,北方多高山,若是攀上山頂,星月觸手可及。”
從前的京城在程昭心里,是一個兇險無比的地方,如今的京城在程昭心里,有了名字,久安,長久安寧的久安,她開始有一點點喜歡久安了。
“而且——”
程昭問:“而且什么?”
“沒什么。”宋煜搖頭,對著她微笑,寵溺之色愈發明顯。
星月只是意象,想要今后都同你共賞星月,才是這番話的真正含義。
……
三日后回門。
許雨筠戴了面紗,因為臉上的血痕難消,王家請了最好的大夫為她診治,可不知怎的,涂了藥膏也沒什么效果,她苦悶又無奈。
馬車前行,王子安跟她之間隔了一人的距離,他挑起幃裳望向外面的風景,連看都懶得看許雨筠一眼。
許雨筠垂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那日祠堂挨打之后,王子安沒再動她,只是將她鎖在房里不許外出,直到今日。
出門前王子安還警告了她一番:“今日回門,陪你去已經是給足了面子,你若是在人前訴苦,那我們也就把臉面撕破,瞧瞧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許雨筠自知理虧,也好應下。
在流珠院坐下,紫竹注意到許雨筠戴了面紗,忍不住關切道:“筠兒這是怎么了?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說話間看向王子安,面色不滿。
當著眾多姐妹的面,許雨筠怎么敢說出實情,只能找了個借口:“是昨日用飯的時候不小心吃了些花生,所以臉上起了紅疹子。”
許雨筠吃不得花生,每次吃了花生便臉上起紅疹,很久才消。
紫竹最清楚這事,點頭道:“既是這樣,姑爺府里以后還是不要出現花生了吧?以免筠兒誤食。”
已然成親了,況且許雨筠先前做出不少丑事,王子安哪里肯應聲,反駁道:“她自己小心些便是,難道為了怕她誤食,要上上下下都吃不到花生嗎?”
紫竹不滿道:“筠兒如今是你的妻,關心愛護她是你應當做的。”
“我的妻若是對我忠貞,我自然會關心愛護。不過這些都是王家的家世,紫竹,姨娘,還是別插手了吧?”
姨娘二字咬得格外重,分明是給她難堪,紫竹還想再開口,被許雨筠扯了扯衣袖阻攔住。
懶得看他們針鋒相對,曹秋柏道:“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還吃午飯了,飯廳里備了飯,我們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