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們的話很尖銳,也很難聽,紫竹越聽越惱火,懼怕和惱火混在一起,她的腦子漿糊一般,往日的精明全不見了。
趁著這功夫,木香扯扯紫竹姨娘的衣角,提醒道:“姨娘,三小姐和宋闌公子幽會,如今宋闌公子出現在這里,那想必,三小姐還在酒樓里。”
是啊,徐七一直偷偷跟著程昭的,親眼看著她進了添江樓,一個大活人,怎么會憑空消失?
抓不到她和宋闌的奸情,那就造一個奸情出來。
紫竹心里又有了主意,跟木香嘀嘀咕咕片刻,木香點頭,擠著人群出去了。
趁著王掌柜換衣裳的空當兒,曹秋柏站在宋闌面前同他寒暄,大多說的是程昭,因為她聽菀兒提過幾次,程昭同宋家兩位公子關系都很好,想要求情就得先套近乎,人的心軟了,事兒也就好辦了。
說到程昭,宋闌的態度確實軟下來,但并不代表他會放過紫竹。
見宋闌面上有了笑模樣,曹秋柏趁熱打鐵:“宋公子,今天的事兒,是我們許府的姨娘做得不對,但是若這事鬧大了,鬧得全綿州都知道,許府臉上無光,程昭多多少少也會受影響,您是貴人,若是肯幫忙勸說一二,今天這事肯定能平息下去。”
“我若開口,未免有以勢壓人的嫌疑。”
宋闌這是婉拒。
“那——,宋公子打算怎么辦?”
“我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會盡力照顧許府的面子。”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總不能也去大鬧許府的鋪子吧?曹秋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王掌柜換了衣裳出來,對上曹秋柏,態度緩和了不少,可想法還是很堅定:“王某不差那幾個錢,只想讓惹事的人知道厲害。”
曹秋柏一臉為難,她已經拉下臉來好聲好氣地求和了,結果王掌柜完全不給面子。
宋闌吩咐道:“王掌柜,這事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不如這樣,今日先打烊吧,受到驚擾的顧客可以不付飯錢,直接離去便是。”
“是。”王掌柜應聲。
半柱香的功夫,酒樓內的客人全數散去,一時安靜下來。
沒了圍觀的人,壓力會減輕不少,曹秋柏松了口氣,同時也意識到了什么:“莫非,這添江樓,是宋公子的產業?”
宋闌晃晃折扇,找了個椅子坐在,道:“正是呢。不過,今天的事,我很不高興。”
“.......”紫竹怔住,原本調查了添江樓沒有靠山,可如今又是怎么回事,添江樓居然是宋闌的產業?
曹秋柏也為難起來,紫竹在這里鬧事,那不是打宋府的臉嗎?
他大發慈悲:“這樣吧,讓紫竹姨娘跪下求我,今日這事便算了。”
“宋公子,這是不是不太合適?”
“不合適?妾室如同奴婢,一個奴婢打著許府夫人的旗號大鬧我添江樓,叩拜求饒換我的寬恕,有問題?”
提起紫竹冒充許府夫人的事,曹秋柏也一肚子氣,這下子也懶得為她求情:“紫竹,還不快些?大鬧宋公子的添江樓,你是打算住在牢里,還是磕頭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