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纏爛打:“不可以,我一定要跟著你的。”
籍涇艱難地呼吸了一下,道:“胭脂買好了,那就陪我去旁邊那條街去幫蘇先生買些宣紙吧。”
“好啊。”
兩人穿過一條窄巷,側面沖出兩個大漢,一個手刀把她打暈,再用麻袋套頭,直接把許雨筠捆了起來,迅速扛走了。
籍涇眼看著他們離開,無奈嘆息,他已經給過了最后的機會,接下來的事,就麻煩程昭了。
許雨筠再次醒過來,是在一間柴房,她四下觀察片刻,又謹慎地摸了摸肚兜里藏的銀票,見銀票還在,總算是稍稍放心。
柴房的窗子是封死的,她試探著推門,門從外面鎖上了。
這一下,驚動了外面守著的人,片刻后,房門打開,走進來一位濃妝艷抹的婦人,她頭戴紅花,妝容綺麗,衣裳露骨,正是百花樓的媽媽,笑今朝。
笑今朝細細打量她,估摸著能賣多少錢,許雨筠卻被嚇個半死,因為她昨晚上見了鬼,那鬼跟面前的婦人有五分像。
她尖叫出聲:“別過來,別過來!”
“鬼,有鬼,有鬼!”許雨筠哭個不停。
笑今朝蹙眉:“居然是個傻子?枉我昨日做夢,今日會賺大錢,沒想到來了個一般貨色,腦子還有毛病。”
做夢?許雨筠這時候真的分不清,昨夜看到的畫面,究竟是真實還是夢境。
或許,如籍涇所說,那是一種預知未來的夢境?
笑今朝嫌棄道:“來人啊,把她給我綁起來,瘋子最難招架,千萬別讓她亂動傷人了。”
房門大開,明亮天光射入,門外進來兩個打手,用麻繩緊緊捆住她。
這是大白天,不會有鬼,許雨筠神思清明幾分,情緒也漸漸鎮定下來,哭聲減弱。
其中一個打手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又回憶了片刻,道:“這個女人怎么這樣眼熟?”
許雨筠止住哭聲,身子一抖。
另一個打手道:“仿佛有些像許家小姐。”
“哪里是許家小姐,分明是謀殺親夫的王少夫人,當時審問的時候,咱倆還在外頭看熱鬧呢,你忘了?”
許雨筠一個咯噔,怎么這樣倒霉,偏偏被認了出來?
“若是我們送去官府,是不是能換些賞錢?”
許雨筠一顆心跌到谷底,難道她剛從牢里出來,又要被送回牢里去嗎?
另一個人打斷他:“笨蛋,那個女人關在牢里呢,我們送個人過去,不是打官府的臉嗎?”
聽了兩個打手的話,笑今朝抿了抿唇,狐疑道:“真這么像?那豈不是賣不出好價錢,反倒會給咱們帶來禍患?”
她思慮片刻,又問了句:“是雛兒嗎?”
許雨筠面色發白。
笑今朝見狀,心里有了數:“你這種情況,在我們百花樓還真是……下等啊。”
她看許雨筠的神色愈發冷冽,像看一件破敗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