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程昭的手,言語凄切:“三姐姐,你實在是誤會我了,我從沒想同姐姐爭什么。”
從想見他,到喜歡他,再是爭他。
許雨菀字字句句說著誤會,實則在步步緊逼。
程昭的一雙眼生得很美,尤其擅長遮掩情緒,她掩去失望,輕嘆了一聲,眸底劃過不忍,道:“既然你說了這是誤會,我自然不會深究。”
三言兩語便哄好了程昭,許雨菀有些詫異,難不成上元節那日的事情她并不知情?
她小口小口地咬著栗子糕,像只可愛的小動物,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道:“那三姐姐這幾日都不見我,是不是妹妹還有旁的事情做錯了?”
這副可憐又小心的模樣,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心疼愛護她。
“旁的事?”程昭一臉茫然,“除了那日清晨你照顧宋煜之外,還有其他事?”
“沒有沒有。”許雨菀連忙擺手,“姐姐是知道我的,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里還會有旁的事。”
“確實。”
許雨菀一顆心穩穩當當地落在了肚子里,這才有閑情喝起程昭這邊的茶。
自從許府變程府,家里最好的東西全都是先由著她挑,剩下的,才會送到許雨菀那邊。
就好比桌上的明前龍井,還有碟子里的栗子糕,都是程昭獨一份兒的。
許雨菀偶爾也會升起嫉妒之意,不過見到母親帶著幾個兄弟妹妹過的日子,心里又稍稍平衡。
“不過——”
剛剛放松下去的一顆心被程昭重新提了起來,許雨菀下意識看向她:“不過什么?”
“不過宋煜說,要你給他個交待,我不大明白,究竟是什么交待?”
上元節那日的事,程昭或許沒發現,但是接到帖子的宋煜一定是發現了的,因為莊子上的護衛告訴她,宋煜公子來過,沒進去就走了。
她一直沒摸準宋煜的心意,故而觀望了幾天。
許雨菀眼波盈盈:“大約是那日清晨照顧宋煜哥哥的事被他知曉了吧,姐姐放心,我會給他一個交待。”
程昭沒起疑心:“嗯,宋煜是個坦蕩大方的人,必定不會責怪于你,說不定是感激你。”
從程昭這里離開,許雨菀忍不住找谷雨商量:“你說宋煜哥哥那日究竟是什么意思?”
谷雨跟她久了,也學了幾分機靈:“不如先從三小姐這里說起。三小姐那日一直窩在房里,直到天黑才出門去,后頭有人在集市見她,身邊只有驚蟄跟著,回來時也是孤身一人,無人相送,可見,她不是同宋公子在一處。
再從宋公子那頭說起,他那日得了帖子,看在三小姐的名頭上應邀,到了門前卻折返,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可見,三小姐在他眼里并非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