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牽著宋煜的手,幾乎是繞著瓦力和田妹走,她走得快,催促道:“快些,不然我們要被先生責罰了。”
她的手溫熱,似柔軟的棉花,身上還有清淡的香氣傳過來,宋煜一時失神,這么久以來,他們罕見這樣親密。
他下意識地回握住程昭的手,笑著點頭:“好。”
手掌被完全包裹的感覺還是有些奇怪,程昭忍住掙扎的沖動。
路過田妹身邊時,田妹忽然嘔了一下,吐出一口鮮血,宋煜下意識低下身子去看她:“你沒事吧?”
程昭的力氣怎么敵得過宋煜的力氣,一時間竟然沒拉住他。
田妹面上有一個得意的笑,一掌就要拍在他心口,程昭下意識將他扯開,自己卻因為慣性摔下去,生生受了這一掌。
并不是很疼,但是仿佛有什么冰涼的東西涌進了心口。
程昭全身都沒了力氣,摔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宋煜這時候意識到不對勁,他們原來是刺客,他大喊一聲:“來人!”
四周竹林之中飛出七八名身著黑甲的暗衛,朝著瓦力和田妹殺過去。
那兩人早有準備,揮手揚出一陣白色粉塵,模糊了視線。
伴隨著車夫的驚呼,馬兒的嘶鳴,馬車失控一般朝著竹林深處疾行,這樣大的響動,暗衛們下意識順著聲音追過去。
宋煜把程昭撈在懷里,滿是自責:“阿昭,你怎么了?”
驚蟄也跪在一邊哭道:“小姐,小姐......”
程昭久久未醒,所幸這里離悠然館不遠,驚蟄去借了馬車,送程昭去了回春堂。
木犀為她把脈,把脈時眉頭緊緊皺著,舒展不開。
宋煜看得焦急,忍不住詢問:“楚大夫,她究竟是怎么了?”
木犀道:“我煎一副藥,她喝下應該就能醒了。”更多的話,她沒說出口。
程昭是在黃昏時分醒的,她睜開眼,最先看到宋煜滿是擔憂的神情,他心有余悸:“可算醒了,若你因我出了事,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才好。”
程昭認出這里是回春堂,她放了心,虛弱地笑了下:“沒事,回春堂的楚大夫妙手回春,有她在,我怎么可能會出事呢。”
宋煜回頭去感謝楚大夫。
程昭則撫著心口,那種微涼的感覺仍在,像是胸口壓了一塊冰,時時處處提醒著她。
派出去的幾個暗衛沒追到人,因為馬車上只有車夫,那兩人趁著視線模糊的時候躲進了竹林,再難追上。
宋煜堅持送她回府,讓她好好休息幾天,程昭應下,同時跟他借了四個暗衛,宋煜還打算在程家親自照顧她,程昭拒絕了好半天,差驚蟄送他離開。
四個暗衛身手雖然不及墨泉他們,但是比一般人要強太多了。
程昭吩咐他們:“去客棧,看看那四個人還在不在,若是在,將人抓回來,門外的小乞丐會給你們指認。”
小兔子又長大了些,雪白可愛,程昭摸了兩把,等到了師父從側門進來。
木犀的神情很嚴肅,她捏著程昭的手腕:“傷你那人究竟是什么來頭?”
程昭搖頭:“不知,他們行為詭異,似乎是沖著宋煜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