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秋柏很委屈:“這是菀兒想的法子,我只是照做罷了。”
提起菀兒,許承源沒話說了,他扶額:“母親你先帶著錦兒去秦州跟承南會合,我們在那里置辦了些房產和田地,也能安穩度日的。”
許承源已在綿州住了五天了,他打算再多留一陣子,因為手下打聽消息回來說,宋煜之前每日都到程府門口接送程昭一起去悠然館的,如今已經四五天沒去了。
按照時間算一算,可不正是自從那日葬禮之后?
他的挑撥生效了。
同為男子,許承源自認很了解宋煜這樣的人,他出身好,自然不曾受過什么挫折,遇到程昭這樣心狠手辣,手上沾了人血的女人總是要猶豫幾分的。
正得意的時候,陳氏和許志城找了過來:“承源,你可得幫幫祖母,程昭那小妮子欠了我兩千兩銀子,你幫我討回來。”
許承源不太耐煩:“有字據嗎?”
陳氏搖頭,她不認字,最多只認識銀票上的幾個字,能分清百和千而已,若要立字據,她可就是兩眼一抹黑了。
許志城還有兩分小聰明:“這事的中間人是菀兒,聽說當時是把錢存在程家的錢莊里,能得兩倍利,我們出了兩千兩,菀兒出了一千兩,這銀子肯定是一起要嘛。”
許承源才看不上那一千兩銀子,冷哼一聲:“沒有字據,拿什么去要?”
如今的他,并不想跟程昭正面撞上。
這里是綿州,她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斗是斗不過的,先離家她和宋煜才是正事。
“那你幫我找到谷雨。”陳氏咄咄逼人,“不然,我就告你個不孝之名。”
谷雨是菀兒的貼身奴婢,許承源最近也在找,他想從谷雨口中了解,菀兒這些天到底經歷了什么。
他猶豫片刻松了口:“我會幫你們找,但能不能找得到就不一定了。”
程昭的生辰在三月十七。
黃書意把生日宴辦在遠郊白家的莊子上,莊子上不但有溫泉,還備了新鮮花木,布置得美輪美奐。
溫泉將男子和女子分開,中間隔了兩座假山和一叢翠竹,四周又以屏風遮擋,可以算是極為私密,若是想談話,大聲呼喊,那邊也聽得到。
程昭被黃書意拉著進了水里,霧氣蒸騰,如入仙境,水是溫熱的,一腳踏進去,身子霎時滾燙起來。
黃書意顯然很享受,熨帖地半坐進去,興致勃勃地問她:“你覺得這里怎么樣?”
程昭點頭微笑:“挺好的。”
黃書意早看出她這幾日心情沉重,不似往日歡快,便一個勁兒地找話題哄她高興:“我聽說白家靠這里,一個冬日足足賺了上千兩銀子呢。”
“說起來,你們花茶莊離這里也不遠,說不定也有溫泉呢。”
“阿昭,你看,這是我親手做的糕點,你最愛吃的,栗子糕,嘗一嘗?”
黃書意說了一籮筐話,程昭無奈被她催著吃下糕點,栗子糕做得很可口,還熱騰騰的,能嚼到一整顆栗子。
她終于瞇了瞇眼,露出一個真心的笑來。
黃書意心情稍稍松快,嘀咕道:“今日分明是你的生辰,怎么這樣不高興?”
程昭使壞撥亂她額間碎發:“大約是想到快要跟你分開,所以不太舍得吧。”
“說起來,你跟宋煜似乎好幾天沒說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