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程昭詫異道,“我們偶爾也有打招呼啊,看上去應該挺正常的啊。”
兩人雖然偶爾問好,但是都板著臉,連陌生人都不如,其他人都看在眼里,唯獨他們倆以為自己瞞得很好罷了。
“你們這是怎么了?”
程昭垂眸:“總有吵架的時候嘛,小事而已,你不必擔心。”
她移開話題:“對了,你們哪天走?”
“二十。”
“那豈不是三天后?”
“是啊,綿州離京城那樣遠,路上得花去幾個月,父親說,接手綿州的安大人已經到了,我們早些走,能在秋日前趕到京城。”
程昭端了杯酒敬她:“希望你一路平安。”
黃書意輕輕撞她:“今天是你的生辰,又不是為我送行,祝我做什么?”
“既然是我的生辰,那是不是應該聽我的?我說什么就是什么?”
“你總有一套說辭。”黃書意笑著跟她喝了酒。
泡了大半個時辰,程昭實在受不住上岸去了,她換了身碧色衣裙,坐在岸邊跟黃書意說話。
“說起來,我這次去京城,應該能見到宋闌,你可有什么消息要我代為轉達?”
程昭捏緊了手里的酒杯,不自覺道:“我跟他有什么好說的。”
黃書意眨眨眼:“畢竟是同窗一場,籍涇和蘇先生他們可都有信讓我帶。”
程昭便抿唇:“沒什么好帶的。”
黃書意忽然想到什么,捂著嘴驚訝道:“你和宋煜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才鬧別扭吧?”
程昭搖頭:“你在想什么?宋闌都離開三個多月了,有什么可鬧別扭的。”
黃書意咬唇,猶豫了半晌,湊近程昭,低聲道:“其實,我一直以為,你跟宋闌更合適些。”
她的話音很小,男子那邊不可能聽到。
縱然如此,程昭還是一驚,看著黃書意:“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
“正因為清楚,我才不得不說。”黃書意面上帶了幾分難堪,“我父親能升官去京城,是托了宋闌的關系,他派人送來一個信物,代表一個要求,說是補償我冬日落水的事。”
“可我知道,那事怪不得任何人,他只是怕我因此怪你,才把所以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程昭吞了口栗子糕,她吞得太快,糕點黏糊糊的,將她的嗓子眼糊住,什么都說不出。
黃書意仍在低聲說話:“我沒想用那個信物的,可是父親發現了,他自作主張拿走了,換來一個升官去京城的機會,阿昭,這是我們家欠你的。”
程昭灌了兩口酒,將糕點咽下去,她道:“沒有誰欠誰,落水這事是你受了苦,我和宋闌都該補償你的。”
黃書意覺得說出來舒服很多,畢竟,朋友是不該瞞著朋友的。
程昭不知不覺又喝了好幾口酒等她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半醉了,所幸驚蟄很有先見之明,備了解酒湯喂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