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這事便尤為異樣。
見過谷雨,許承源便打算離開,谷雨扯著他的衣角懇求:“四少爺,你能不能,給我口飯吃?”
許承源嫌惡地看她一眼:“每每見到你,我總會想起菀兒,你還是趁早走吧,不殺你已是我足夠仁慈了。”
谷雨無力地松開了手,一直等到沒了許承源的影子,怦怦跳的一顆心才安穩下來。
她怕死,暴怒的四少爺算是家中最可怕的人,剛剛,她有好幾次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不過還好四少爺仁慈。
做完這些,谷雨趁著人不注意,去了集市上的一家綢緞鋪子送消息。
程昭等在試衣間,垂眸聽著,聽到她說許承源仁慈時,程昭忍不住笑了下。
“仁慈?你大約錯看了他,我為你選的那戶民居雖然破,但是周圍一戶人家家里出了個捕快,你若是出了事,只怕很快就會找到許承源,他不想圖惹是非罷了。”
谷雨后背出了一身汗,看來她那幾次不是錯覺,四少爺是真的起過殺心。
她跪在程昭腳邊:“小姐,你救救我,給我一條活路。”
程昭憐憫地看她一眼:“你想要怎樣的活路,是為你安排個差事?還是為你安排個新身份,再給你些銀子?”
“我選第二條路。”
程昭道:“我知道了,三天后,我的人會送準備好一切送你出城。”
“多謝小姐多謝小姐。”谷雨忙不迭磕頭。
程昭慢悠悠從綢緞鋪子的后門離開。
陳氏和許志城大約有許承源來收拾,她樂得看戲。
處理完這些事,程昭總算是得了空,繼續抄佛經,因為四月中旬就是程素素的忌日了。
大仇得報,她這個做女兒的總算可以坦坦蕩蕩地祭奠自己的母親。
悠然館只剩三人,另兩個都是要科考的好苗子,程昭便光明正大地在課上看魑文古籍。
晚上抄佛經,白日里學魑文,程昭過得無比充實。
等到四月中旬的時候,她已經能大約看懂一本書了。
先把藏書閣里的那些魑文古書翻閱了一遍,發覺這些書講的都是歷史,極為難懂,她頭大如斗。
后又看了枕邊的那本書,這本書更像是一本志怪傳說,類似于山海經的那種,她終于有了幾分興味。
直到——這本書被蘇先生看到。
蘇先生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很怪異,不顧籍涇和宋煜還在,直接抽走她手里的書:“這是哪里來的?”
程昭支吾著,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來,這是墨泉偷偷塞給她的。
“說呀?”蘇先生的語氣格外嚴厲。
程昭咬唇:“這不過是一本志怪傳說罷了,我也不知道是哪里翻出來的。”
蘇先生毫不客氣地收走:“這本書你看不懂的,我先拿走了。”
程昭仍在發懵,一本志怪書而已,何以讓他有這樣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