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極度排外,只能由你一個人去找,找到之后給他們看這枚玉佩,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程昭鄭重接過。
這玉佩很特別,通體黑色,上面繪制了一只形容怪異的大蟲子,她只是看了幾眼便覺得可怖,將玉佩翻了個面握在手里,也不知是什么材質做的,通體冰涼,仿佛手里捧了一把雪。
她只拿了一會兒便有些握不住,把東西放在桌上。
蘇白說罷這事又叮囑了幾句,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程昭,路上記得把這本書看完。”
“我記得了。”她站起身,深深朝蘇先生鞠了一躬,“多謝蘇先生照顧,阿昭給您添麻煩了。”
蘇先生走后,程昭開始準備東西,先是托師父幫自己做了幾個人皮面具,讓身量跟自己差不多的小晴扮演她。
鋪子和家里有王掌柜和嬤嬤操持著,她也很放心。
這樣準備了兩天,一天夜里,程昭穿一身男子衣衫駕馬離開了綿州。
沒等她走多遠便見到身后跟了人來,清一色短匕長劍掛在腰間,是暗衛的制式,暗衛再厲害,也跑不過馬,本來是不能露面的,不過為了保護她安全也顧不得那么多,駕馬跟了上來。
程昭停下馬,疑惑看著他們:“我和宋煜已經沒有關系了,你們也沒有必要保護我。”
“我們不是宋煜公子的人。”
程昭:“......可你們在程府的房頂待了挺久了,怎么可能不是宋煜的人?”
他們沒說話。
程昭:“我有事要辦,你們不許跟著。”
兩個暗衛面面相覷,為難道:“小姐,這不行......”
程昭瞪他們:“那你們主子是誰?我跟他說。”
繞回了死胡同,他們不說主子是誰,又不聽程昭的話,意思就是非跟著不可。
程昭沒再堅持,她心里打定主意,等找客棧住下時,給他們下點迷藥便是了。
她手里的迷藥效力很強,兩個暗衛對她也沒有防備,故而很輕易暈了過去,程昭則趁此機會走陸路,又改水路,折騰了三四遭,終于再也見不到那兩個暗衛。
宋煜知道她離開的事情是在三天后,程昭一連三天沒來悠然館,他時不時會盯著程昭的座位那邊發怔,一怔便是好一會兒。
蘇先生不知道他們倆已經決定退婚的事,只當他是得了相思病,一針見血道:“宋煜,你心不靜。”
宋煜有些抱歉,忘卻一份感情并不容易,這也是他至今還沒離開綿州的原因。
放課后,他去了程府拜訪,王掌柜沒瞞他:“小姐說有事要辦,三天前就離開綿州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或許幾個月,或許一年,或許更久,或許,再也回不來。”
宋煜有點敏感,忍不住厲聲道:“怎么可能回不來?”
王掌柜很理智地提醒他:“三公子,京城那邊已經來了好幾封信催你回去了。”
自從許志高殺妻奪產的消息傳回去之后,宋家就不太贊成這門親事了,他們肯認這樁娃娃親全是看在嫁妝豐厚的份兒上,程昭有一個殺人犯的父親,名聲毀了大半,嫁個普通人尚可,嫁給宋煜是萬萬不能的。
她會害宋家被全京城笑死的。
是宋闌一直從中周旋,再加上宋煜無比堅持的態度才一拖再拖。
后頭程昭主動答應退親,又什么都不要,宋家喜不自勝,早把寫有婚約的文書拿出來燒掉,一場往年的娃娃親就此不復存在。
到如今,宋府已經飛鴿傳書來了四五封信,都是催宋煜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