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距離此刻已經近到了極致,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少女的馨香不斷地涌入鼻尖,帶著蠱惑人心的意味,宋闌咬了下內唇,喉頭亦滑動了一下,這才回答:“不喝了吧?”
程昭笑了下。
她笑時眼睫會撞到一處,揚起一陣微不可查的輕風,這風里亦帶著甜香。
她笑時臉頰處也會出現淡淡的酒窩,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戳一戳。
事實上,宋闌也伸手去戳了,很軟,很好戳。
即便是這樣,她面上的笑意仍然不減,眸子里盛滿了星芒一般的灼灼光華,似要將整間屋子都映亮。
宋闌有些看不明白她,若是往日里,他百般拒絕,只怕程昭早就發火跟他吵起來,如今倒好,居然還笑了下......
還......笑得這么好看......
沒等他琢磨明白,程昭便聲音爽朗道:“你不喝.....那我喝啊。”
松快至極的語氣,仿佛沒有絲毫芥蒂。
然后,宋闌就眼睜睜看著她就著碗喝了一大口,兩頰都撐得圓鼓鼓的,像只金魚,隨后一點一點咽下去,她喝得又快又急,嘴唇都被沾濕,帶著盈盈水澤。
他心里有點疑惑,難道沒下藥?
下一秒,程昭的面龐在他眼前迅速放大,有什么軟軟的東西貼上了他的唇。
!!!
宋闌有生以來第一次,傻了。
他有一身的好武藝,也有一肚子的籌謀,可是他從沒有嘗試過,一個親吻。
綿軟得仿佛云朵,還帶著一股濃濃的花香,像是雨水潤澤大地,像是花香暈染輕風。
當然,還有甜,極致的甜。
或許是粥,或許是她。
宋闌用盡所有的理智都難以抽離,因為她伸手了,粥碗被放在一邊,她的雙手繞在他腦后,固定了他的頭,又加深了,這個親.吻。
然后,他就暈了過去。
程昭發覺自己手臂上傳來的重量,把他放平在床上躺好,輕笑了下:“粥里自然也下了藥,不過,我嘴上也有,專門用來治你。”
她身懷本命蠱,迷藥和普通的毒藥之類,對她是無效的。
當然,這事宋闌不知道,所以才能進行得順利。
他暈過去,程昭自然能安穩把脈。
她自認醫術不差,一把脈便能看得出,他的毒依舊嚴重,但還沒有嚴重到這個地步,至少,還有一兩年的時間,不是宋煜說的那樣,病入膏肓,準備后事。
得知了這個事實,她心情稍稍放松。
又從手里拿出一根金針,扎破了他的指尖,取了幾滴血在小瓷瓶里細心收好,然后就是坐在床邊,慢慢等他醒過來了。
等他醒的這期間,程昭在窗邊站了站,木板釘得很實,縱橫交錯格外丑,她打量著,住在這種屋子里,不病死,先活活悶死才行。
眼看著超過半炷香時間了,他還沒醒。
程昭想著,或許是唇上的藥量沒控制好,又或許因為病重,便又多等了等。
一炷香時間過去了,程昭終于忍不住在他床前坐下來,疑惑地把著脈,嘀咕道:“難得我的迷藥太厲害了?可是方子分明沒改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