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等了小半個時辰,程昭還沒等到他們回來。
程昭便留了封書信塞進門縫,轉道打算回客棧。
經過宋煜的馬車時,特意停了停,隔著馬車側面的簾子道:“我先回去了。”
宋煜沒應聲。
她便也不強求什么,吩咐車夫駕車離開。
驚蟄道:“宋煜公子是不是睡著了?按他的性子,肯定會好好打招呼的。”
這話落入程昭耳中,她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下了馬車,只見宋煜馬車外面的車夫定定地坐著,雖然睜著眼,卻一動不動。
程昭碰了他一下,那人便撲通一聲倒下去,露出后背一把小小的匕首,顯然已經死透了。
“不好。”
她掀起車簾,馬車里早就空空如也。
來京城才幾天,驟然碰見這種情形,程昭心里總是有幾分害怕的,她逼著自己鎮定下來,看了下四周,沒發現什么異樣。
城南不似城北繁華,附近來往的人也少。
過去的那半個時辰里,她也不曾聽見什么異常的響動,就連在周圍潛伏的暗衛天芒都沒發覺絲毫異樣,這事還真是,見了鬼了。
她畢竟剛來京城,無權無勢,找人這事宜早不宜遲,程昭當機立斷:“天芒,你先去宋府給王掌事遞消息,叫宋府的人出面尋找宋煜。”
天芒聽命去了。
程昭則吩咐車夫帶著驚蟄她們幾個丫頭回客棧,程昭則留在這里,她看了看墻頭,小跑幾步一跳攀上了墻頭,然后進了小院子里。
這家小院子很有蘇先生的風格,陳設簡單到了極致,正中一張石桌,上面擺了棋盤。
程昭尋了個梯子出來,爬在墻頭上觀察外頭的情況。
王掌事做事很細致,得了天芒暗中報信,便打著宋闌想見見宋煜的旗號去尋宋煜,得知他不在府里之后,又派了人出去尋,一路到了城南的小宅子外。
車夫已死,宋煜下落不明。
這消息一傳回宋府便掀起了軒然大波,因為宋煜參加了科考,宋老爺考校過宋煜的才學,又看了他不少文章,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很可能考中的。
這可是光耀門楣的好事,宋煜偏偏在放榜的前幾日失蹤了,他們怎能不及,立刻便派人出去尋。
馬車停在院門外,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蘇白和籍涇,奈何他們倆今日一直在郊外的半山亭參加詩會,大門緊閉著,宋府的人只能漫無目的地在全城搜尋。
因著宋煜失蹤的事,蘇先生和籍涇半路從詩會回來,開門之后見院中多了位如煙如霧的女子。
蘇白知道本命蠱會令人容貌略略改變,所以很快認出了她,隨后便有喜悅染上眼角眉梢:“程昭,你如今竟然這樣好。”
程昭笑著答:“蘇先生和籍涇也很好呀。”
蘇白便感嘆:“我們幾個因緣際會,如今都在京城了。”
確實,從前在綿州時,哪里想得到,時間的浪潮會將他們一個個全部卷到這里來。
籍涇還是一副老實相:“我去泡茶。”
蘇白則看著她露出的一小節細嫩如脆藕的手腕,如今上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