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她湊近了些,呼吸近在咫尺,低喃道,“除非你讓我檢查。”
少女說罷,便仰著頭湊近,宋闌只覺得有無盡的清甜氣息灌入口腔,干凈又清冽。
片刻后她又果斷抽離,像個占便宜的登徒子。
宋闌意猶未盡地擦了下唇,問她:“檢查好了?”
“嗯。”她歪頭趴在宋闌肩上,“檢查好了,你嘴里有酒的味道,你不聽話。”
“是你的酒味。”
宋闌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的回應,偏頭一看,她靠著自己的肩膀睡得很安穩。
“小無賴。”他無奈地嘀咕道。
宋闌抱著她送回房,在一邊靜坐著。
他的眉頭久久舒展不開,早在幾天前,桂妃就遞了消息,說計劃得加快,再加上烈帝先前已經暗害了自己的嬤嬤,如今又盯上了他的醫女。
若是程昭也同嬤嬤一般......
他搖頭,不敢再深想,卻在這一時刻,下了決心,計劃確實得提前。
屋頂之上,墨泉心中暗暗著急,因為程昭今日還沒取血,宋闌的藥也沒辦法熬。
不過很快,宋闌就從她房內出來,隨著房門關上,他換了一副神情,氣質冷漠疏離,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飛躍過院墻,宋闌回房拿起銀質面具戴上,沖著身邊的墨泉道:“走,陪我進宮。”
“進宮?”墨泉面色一變,“如今正是治病的時候,進宮只怕不好。而且,今天的藥還沒喝......”
宋闌冷睨他一眼:“不聽命令?那你就在這里守著。鄭爐鄭鼎,跟我走!”
鄭爐鄭鼎點頭跟上,門外早備了馬車,宋闌上了馬車,眸光愈發堅定。
潮州水災,災民四散,還有不少涌到了京城,烈帝這兩個月忙得很,雪花一樣的折子批都批不完,三皇子葉扶在潮州賑災解決了大半麻煩,不過又有新的事情襲來,是宣太后的生祭。
烈帝以孝治天下,剛登基時便修萬佛寺為宣太后祈福祝禱。
后又搜羅各地新奇玩意獻給太后,可算是母慈子孝的一段佳話,奈何太后因過度思念先帝而纏綿病榻,很快便撒手人寰。
為了這個“孝”字,生祭得做得隆重些。
但是烈帝心中暗恨宣太后穢亂后宮,更恨榮王這個孽種,每年的生祭都過得抓心撓肝地難受。
“來人!”
李內監聞聲進來:“陛下。”
“你上次說,榮王府有個醫女,是不是?”
“去把她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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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闌就是撞在這個當口進宮來的,一路到了書房,他恭敬行禮:“陛下,臣弟的病剛好些,特意來請罪。”
明黃龍袍的烈帝看著跪伏在地的榮王,眉頭狠狠一皺,抄起手里的折子砸過去:“你還有臉來?”他面目猙獰,額角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