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雀說先前生過兩胎,或許不是假話,其中一次很可能是宋闌體內的劇毒之蠱,另外一次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腹中這第三胎,或許是更為可怕的東西。
所以,冥雀騙了人。
她的血治不了宋闌,除非她孕育出萬毒不侵之蠱,不過,等她腹中那孩子降生至少還需要五六個月。
所以,還是要靠程昭的血。
宋闌不愿意,他道:“蘇先生,這些事情你不要同程昭提,我們還有時間,可以一搏。”
蘇白點頭:“按你的吩咐,我寫了不少抨擊時事的文章,或許,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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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七夕,程昭早早在藥鋪里等候,今日特意在外面掛了“歇業”的招牌,一心等著木犀到來。
木犀衣著樸素,裝成看病的普通婦人。
程昭一見她,臉上便溢出笑來:“師父,你最近過得可還好?”
“當然好了。”木犀仔仔細細地看她,神情溫和又疼愛,“就是很想你,畢竟是我從小教到大的好徒兒。”
木犀問的更多是關于她和宋闌的事情:“阿昭,你想跟宋闌在一起,是嗎?”
“當然了。”她甜蜜地笑,“大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那一種。”
“無論他是什么身份,都一樣,對嗎?”
“無論他是什么身份,他都是最好的人,都是我最喜歡的人。”程昭鄭重其事。
木犀笑得有些寂寥:“我也覺得,他很不錯,師父作為長輩,很希望你們倆好好的。”
兩人細細碎碎說了大半天的話,回宮還是宜早不宜遲,天色還大亮著,木犀便離開了。
程昭依依不舍地送她。
木犀好笑道:“今日七夕,肯定要跟心愛的人一起過,你快快去準備吧。”
“我可沒有跟他約好,我跟書意約好了。”
木犀上了馬車,朝她揮手:“玩得開心。”
馬車噠噠朝皇宮方向去了。
直到再也看不見了,程昭才鎖了女子藥鋪,乘馬車去了黃府。
七夕這日,是要焚香點燭,對著星空跪拜祈愿的。
兩人在月下涼亭里祈愿之后便出了門去逛夜市,七夕當夜的夜市也極為熱鬧,街上人來人往,有不少戴了面具的男男女女同游。
今夜有各式各樣的燈籠,有漫天的七彩焰火,還有歌舞。
程昭看得很有興致,不知不覺,一路逛到了靈江邊上。
黃書意有點兒心不在焉,程昭關心道:“你沒事兒吧?”
“沒事。”
程昭還想再往前走,黃書意卻是不肯了,她道:“我們就在這里吧。”
她的目光定定看著橋上,仿佛在等什么人。
程昭想起來,端午那日,她似乎見到黃書意跟一位公子在橋上看賽龍舟,難不成她是在等那位公子?
這些日子,程昭一直困倦貪睡,沒多問黃書意跟籍涇的事,見他們這么多天都沒個進展,忍不住道:“書意,你跟籍涇,怎么樣了啊?”
一提籍涇的名字,黃書意的臉騰地紅了,偏偏嘴硬道:“沒怎么。”